到了船埠又是一陣慌亂,此時船埠上停了三艘三層的白蓬自行大江船,另有十幾艘三明瓦大船,白蓬船一艘是薛謙帶著薛蟠薛蝌兄弟所乘,一艘是王氏帶了寶釵薛蟪住下,一艘是三位姨娘帶著貼身使喚的人共乘,其他的三明瓦大船乘的便是薛家要帶到京裡去的下人。
不想第二日寶釵竟病了,世人原覺得隻是船上顛簸,寶釵卻冇有半點暈船的跡象,每日隻是懶懶的,飯也不愛吃,不消幾日人便病得脫形,將薛謙恭王氏急得上火,連哄連勸的逼著她用飯,寶釵強撐著吃了轉眼也老是儘吐了,王氏見此唬得膽顫心驚,幸虧隨船的有一名郎中來瞧了,開了幾副藥,隻說心機鬱結,放寬解便是了,王氏怕過了病氣給蟪哥兒,叫人將他挪到薛謙那船上去,又親身照顧寶釵,不過兩三日因船上風大浪急,王氏不堪船上顛簸也蕉萃起來,寶釵再不肯讓她來顧問,隻推說如此內心反而不安,王氏冇法隻得乾休,又命寶釵貼身的丫環好生奉侍。
“便是清算成一模一樣,到底也不是這曉春院。”寶釵搖點頭又四周看了一眼,便扶著香菱的手出了院門徑直往王氏的明禧院裡去了。
再看這車外趕車的長隨,見本身趕的馬車傾了,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原是馬車走到胭脂街這處,因人多街窄,馬受了驚,馬車頓時傾了,幸得中間有個棄用的攤子抵住了車廂,不然結果然真不堪假想,那駕車的長隨李四本來也被甩下車,此時爬起來死命勒住韁繩,好半晌才連滾帶爬的到車廂邊隔著窗急問;“剛纔驚了車,女人可有那裡碰到磕著?”
“反正另有好幾日呢。”香菱笑著說:“我倒感覺坐這船挺好,每日也不消多做活,逢了女人興趣好,還能教我們識幾個字。”因路程甚遠,寶釵這幾日身子漸好得閒便教她們幾個識字來消磨時候,隻王氏叮嚀不成太勞累,因能夠跟著女人學字,香菱心內非常歡樂,還說要跟著學詩,鶯兒還諷刺香菱是個令媛蜜斯托天生丫環命。
此時,薛寶釵正站在本身住了好幾年的曉春院流連,屋裡平常要用的東西早已打包帶走,餘者也造冊支出庫房,一時屋裡空蕩蕩的倒令寶釵極不風俗,寶釵心知此番去了京裡再難返來的,便忍著內心的不捨又各處走了一遍,正這時香菱急倉促走出去,對著寶釵嗔道:“我就說女人必是又返來瞧我們院子來了,如何一小我過來也不叫人伺侯著,太太那邊正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