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兒將劉姥姥用的便盆端出去倒了,淨了手又進了劉姥姥的屋子裡與她說話,本日是鳳姐兒的忌辰,早幾年巧姐兒還小時,每年都是由劉姥姥親身帶著她往京效亂葬崗給鳳姐兒燒紙,這兩年劉姥姥身子不好,便由板兒帶著她去。
說罷已是哭得泣不成聲,她道:“天下間再冇有做女兒的給本身的畢生大事做主的,隻是我現在已是認準了板兒哥,還求爹爹成全!”
板兒聽了賈璉此言,心中一喜,趕緊對賈璉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歸去便叫爹媽過來。”平兒見巧姐兒哭得不幸,又欣喜了巧姐兒一番,巧姐兒哭了半日方罷,平兒又打了熱水來給巧姐兒洗了臉,一時,平兒出去端了一塊豆腐來又打了一斤燒酒,中午,板兒陪著賈璉吃了兩盅酒,因外頭又下起雪來,賈璉恐他們歸去晚了,待吃了飯便打發他們家去。
劉姥姥問道:“香蠟黃紙都備好麼?”巧姐兒說道:“姥姥彆操心,大娘早已幫著我備好了。”劉姥姥安下心來,過了一時,巧姐兒聽到板兒娘起了,便出去幫著一道燒早餐。因要趕路,早餐燒好後,板兒娘便催著板兒與巧姐兒用飯,騾車早已是套好的,兩人倉促吃了飯,又帶上乳母,便趕著車解纜了。
巧姐兒紅了眼圈兒,她道:“爹爹,非是我不肯意返來,實在是我內心有怨,媽媽去了,入不了我們家的祖墳,孃舅家裡又自顧不暇,凡是我是個哥兒,必然不會叫媽媽埋在亂墳崗,現現在我連個哭墳的處所也找不著。”
這劉姥姥自本年秋收後,身子便更加不濟,入了冬後更是幾近未曾下炕,狗兒佳耦兩人怕她熬不過本年,想趕著將板兒跟巧姐兒的婚事辦了,兩個孩子都已十二三歲,雖說春秋有些小,隻是遲幾年圓房也使得。
巧姐兒輕聲說道:“本日是媽媽的忌辰,我來給媽媽燒些紙。”賈璉身形一頓,隨後陰沉著神采不語,過了半晌,賈璉對巧姐兒二人說道:“我告了半日假,你隨我家去跟你平姨說說話罷。”
巧姐兒並板兒便跟著賈璉去看平兒,現現在平兒住在離采石廠不遠處的一個村裡,內裡住的多是些勞役犯人的家人,因賈璉在采石廠退役光陰長,常日隻要辦理好,把守犯人的衙役也會允他返來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紅樓夢原著裡我挺喜好賈璉的。
巧姐兒聽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隻低頭不出聲,過了半日方纔低聲說道:“平姨,我不返來。”平兒一愣,隨後問道:“這倒是為何?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斷冇傳聞能住在彆人家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