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氏對著香菱招招手,便隻見香菱端了一個盤子,內裡熱氣騰騰的,盤裡盛得紅色泥狀物,也不知是甚麼東西,王氏說道:“這是我叫人用白蘿蔔搗成泥,上鍋蒸了,等會子用手帕敷了,既能止腰疼又能發汗退燒。”
寶釵點頭承諾下來,王氏對她說道說:“彆的都罷了,隻是現在你有了身子,第一重如果保養身子,千萬彆因丫頭們說兩句閒話便活力,若宇量端的就如此,今後另有慪不完的氣。傳聞另一個丫頭是先夫人姚氏身邊的人,你等閒打發了倒叫人說閒話,都交給姑爺返來再說。”
那初雪剛鋪了床出來,亦說道:“說來也是我們奉侍不細心,奶奶月信一兩月未至也未曾留意,幸而本日發明得早。”
此時,香菱早去尋了一塊手帕出來,薛寶釵纔剛被王氏罵了,此時便對著好撒嬌道:“我要媽媽給我敷。”
王氏見寶釵醒來,笑著說:“醒了,可感覺身子好些冇有?”寶釵見了王氏內心一喜,撐著身子坐起來講道;“媽媽怎的來了也不喊醒我。”王氏扶起寶釵,又在她身後墊了一個靠枕,說道:“剛來見你睡熟,又白白喚醒你做甚麼。”
初雪輕嗔道:“你說甚麼呢,不準混說,奶奶這胎必然是個哥兒無疑的!”寶釵笑了笑,她雖不至於像大多數的前人普通重男輕女,但是心內仍然但願這胎是個男孩子,她摸著平坦的小腹,這個孩子的到來讓她有些猝不及防,內心雖歡樂,卻又有些奇妙的感受,至今有些不肯信賴這腹內已有了一個小生命。
初雪一旁說道:“太醫不是說了麼,奶奶需將養著身子,本日又平白生了一場閒氣,我們也彆擾了奶奶安息,且都散了罷。”
王氏輕歎了一口氣,對寶釵說:“先前我怕香菱招了家裡爺們的眼,想著將她留在家裡,隻是現下瞧著,這孩子誠懇不說,對你又忠心耿耿的,你瞧著收了她做房裡人也罷了。”
寶釵正眯眼受用之時,王氏驚道:“你肚上怎得有這麼大一塊青紫。”寶釵展開眼,低頭一看,公然見小腹上有一大塊青紫,她想了想,記得彷彿是偶然被初霜推倒撞在桌幾上的。
寶釵內心策畫了半日,也是礙著初霜是姚氏的人,罰得輕了,怕震懾不住府裡的人,罰得重了,又總需顧忌著姚氏的臉麵,此時見王氏亦是這話,便默許了,王氏又守著寶釵說了一會子話,一時,自有薛家打發來的婆子送來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