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見寶琴一副心對勁足的神采,便笑著說道:“如此最好。”寶琴轉而臉上又帶了憂愁,她對寶釵說道:“我跟夫君說了原委,他倒怪我不該瞞著他,隻是因夫君跟婆婆說不抬姨娘出去,婆婆對我定見頗深,連著幾日跟她存候,都是眼不眼,鼻子不鼻子的。”
寶釵佳耦二人回府後,便辦理著要回薛家走動,次日,寶釵跟顧耘一夙起來,用過早餐,兩人換了出門的衣裳,寶釵便坐了馬車與顧耘一同回了薛家。
說罷,又轉頭問馮氏:“我記得前兒不知聽誰說的,王婆子有一副極好的坐胎方劑,明兒不如請了她來,將方劑拿給釵兒用。”
王氏想了想,也自發好笑,她拉著寶釵的手說道:“我也是急的,瞧著琴兒比你小,都已有了四蒲月的身孕,便巴不得你立時便有好動靜。”寶釵便紅著臉嘀咕一句:“媽彆急了,這事越催越不來。”
馮氏對王氏責怪道:“嫂子是急胡塗了?釵兒不病不痛的,胡亂吃這些坐胎藥反倒對身子無好處。”
寶釵點了點頭,王氏便有些憂愁,這皇太後是顧耘的外祖母,顧耘前兩房妻室都是剛嫁入顧家不久就去了,現下顧耘又將到而立之年,卻還未曾養下一男半女,現下他歸京,皇太後天然焦急顧家子嗣。
寶釵忍不住發笑,又安慰道:“你今後又不是跟你婆婆過一輩子,反正現在你懷著梅家的骨肉,她不能拿你如何樣,再待你今後添下一個哥兒,措告彆事底氣也足些。”
那薛寶釵的車馬進了二門,王氏的陪房常武家的接了寶釵,笑著對她說道:“本日倒巧,琴姑奶奶也與梅姑爺家來了。”
寶釵笑了笑,又陪著王氏說了一會子話,自拉著寶琴到耳房裡去說話,因有些日子不見寶琴,那寶琴肚子大了一圈兒,臉上瞧著雖有些清減,精力倒還不錯。
寶琴聽了寶釵的話,嘻嘻哈哈的笑倒在炕上,她說:“彆的是不是死魚眸子子我不曉得,隻是我必定還是顆寶珠,家裡的俗事我從不打理,閒了跟著夫君一起寫書畫畫。”寶釵笑了笑,並未答話,隻將她身子扶正,嗔道:“你都是將要當孃的人了,還冇個正形。”寶琴笑了一陣子,這才坐起來挨著寶釵,兩人親親熱熱的說話。
寶釵見王氏焦急,安撫道:“太後孃娘不過略提點幾句,這事急不得。”王氏點頭說道:“這皇太後的心機我也能猜出幾分,不說彆的,頭先你還未曾許配給顧家時,老爺常常提起國公爺,我都感慨他家無後,現下你嫁給他,我更加為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