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那邊的顧耘‘嗯’了一聲便不出聲,寶釵正要回身拜彆時,顧耘又開首說道:“你彆走,我們兩個幾年不見,一處說說話罷。”寶釵應了一聲,便坐在旁椅子上等著顧耘問話,隻是過了半晌仍不見顧耘開口,寶釵深覺難堪,便紅著臉先問:“爺一起都還順利麼?”
顧耘默唸了兩遍,便親手掛在寶釵頸上,他笑著靠在榻上問寶釵:“你那熱症另有發麼?”寶釵被他的話逗笑了,說道:“也冇見你如許的,一回家來就問我有冇有病發。我那病原也不礙,隻要有冷香丸,病發時吃一丸就好了。”顧耘便問:“這幾年可有病發未曾?”寶釵笑著說:“說來也巧,自進了這府我這幾年倒未發過病,我帶來的那甕冷香丸至今仍埋在外頭樹底下呢。”
顧耘笑道:“隨你。”一時顧耘梳洗換了衣裳出來,寶釵站起家迎了上來,拿脫手裡一個香包給顧耘,說道:“本日端陽節,爺也帶個香包應應景。”
那寶釵自嫁進國公府,就是每回進宮或是回孃家也是當日就回,現下傳聞能夠出去散心天然是滿心的情願,隻是想了想,又記起顧耘是朝廷命官,是以當真扣問道:“爺回京必然要上朝議事,怎會有閒兒往莊上避暑去?”顧耘屏風那頭笑了一聲,說道:“我這麼些年攢下的假,也夠陪你去外出散心了。”
寶釵低聲說道:“又不常吃,一年不過這幾日。”顧耘說:“雖說是應景之物,你想吃,隻叫廚房裡做便是了。”說罷,拿了那剩下的半個粽子幾口吃掉,寶釵見了非常害臊,便隻低頭假裝不見,把玩動手中的茶盅,此時院裡的丫頭們早躲了出去,兩人挨的近,顧耘聞到她身上披收回來的香味,便在她耳旁問道:“你擦的甚麼香?”寶釵臉上更加熱得通紅,又自發這話模糊有幾分挑逗的意義,便輕咳一聲說道:“我不愛用香。”
顧耘要了茶,又走到寶釵身邊坐下,他見榻旁小幾上盤內盛著半個粽子,便說道:“這東西不好消化,細心夜裡肚疼呢。”
立時,便有幾個年青小廝擁著一人出去,那出去的天然便是安國公顧耘,隻見他身穿一件藏青色素麵錦袍,想來是連日趕路,渾身的風塵仆仆,臉上又帶了疲態,寶釵隻看了一眼,便迎上前行了一個萬福,臉上卻脹的通紅,嘴裡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寶釵微微有些害臊,又怕被初雪打趣,便趕著打發她出去了:“你去外頭看著丫頭們發粽子,瞧著有紅豆陷兒的挑兩個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