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忘了,你們吃過了嗎?必然是吃過了,不然襲人姐姐如何精力抖擻,晴雯小乖乖如何神采奕奕,美得像朵花似的?”賈寶玉不要臉地拍馬屁,晴雯還在負氣,這丫頭太有本性了,老子都不活力了,你這是如何回事?女人真奇特!
“你不是最清楚他的性子麼,捉摸不透,京都聖文院的才子們作了一首《西江月》,用心來諷刺寶玉的,我記得幾句,你聽聽:無端尋愁覓恨,偶然似傻如狂……得誌不通世務,愚頑怕讀文章,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寄言紈絝與膏梁,莫效此兒形狀。以是,寶玉身上幾次無常,就是做了甚麼事情,也是普通的。”晴雯在軟榻上搖著小腳,如老學究普通侃侃而談,模樣非常風趣。
“哈哈哈哈!”晴雯笑得前仰後合,好半天還不斷拍著小胸脯,俏臉暈紅道:“襲人你被騙了,枉你待寶玉一片美意,他卻玩弄你,哎喲,不可了,讓我再笑一會……”
“哇塞!襲人姐姐你好聰明!”賈寶玉拍案而起,好像哥倫布發明瞭新大陸,鎮靜到手舞足蹈,拉著襲人的手,上高低下打量著她。
舔了舔嘴唇,如何冇有味道呢?賈寶玉不甘心腸望著兩人打來打去,春光乍泄,或是潔白無瑕的腳踝,或是小巧飽滿的胸脯,他一絲不苟,細細看來,眼泛凶光,口裡卻唉聲感喟,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他們兩個冇完冇了,促膝長談,床上的寶玉倒是夢裡和順,飄飄零蕩,脖子上的通靈寶玉披收回溫和的光暈,感受達到了一個奇異的地點。
襲人和晴雯鬨夠了,見寶玉睡著,就都溫馨了下來,兩人輕手重腳地來到床邊,瞧到寶玉睡夢中垂涎三尺,眉飛色舞,口裡喃喃哼著不著名的小曲,貌似是“劈麵的美女看過來,看過來……”
“死丫頭,和我活力了。”襲人又好氣又好笑,瞥了賈寶玉一眼,隻見他早已坐在桌邊,拿起一碗蛋炒飯和清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筷子唰唰拌了幾下,一碗飯就像變戲法一樣被他吞下了,一小盆清湯咕嚕一聲,就消逝了。
房裡的丫頭,要論賢惠和順,無可抉剔的,當是襲人。僅以表麵來論的話,晴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很多女人公開裡都說她是“騷狐狸”,又是戀慕,又是妒忌,為甚麼一個下人就長了這麼好的一張臉呢?如果周幽王還活著,必然也會為了晴雯來一次烽火戲諸侯的。
“當我是傻子麼?你們倆合股來哄我高興,我也是曉得的,寶玉會討女子歡心,那是出了名的,又有甚麼奇特的?我看你是庸人自擾,杯弓蛇影。”晴雯理了理耳邊的烏髮,苗條的睫毛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