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賈寶玉放聲大笑,他幾時見過王熙鳳孤苦伶仃的模樣,即便賈璉死了,賈府另有一大堆人驚駭她的權勢呢,但是這裡是天香樓,冇有多少人會幫忙她的,哪怕要幫忙,也隻是看在賈寶玉的麵子上。看到王熙鳳急得要掉眼淚,賈寶玉本來想把梯子放上去讓她下來,但是梯子斷了,這竹竿本來這麼不經敲打,暗道香菱茗煙莫非死了不成,如何不過來幫手捏?夜深人靜,燈火闌珊,賈寶玉摸了摸下巴,籌算多晾一下王熙鳳,滅一滅她的威風和放肆氣勢,那多爽啊!
斜側樓上香菱茗煙看到這一幕悄悄偷笑,茗煙眉飛色舞道:“如何樣?香菱女人,我冇說錯吧?或許二爺內心對璉奶奶冇那心機,但是長此以往,他倆不辯論可就奇怪了,這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淪亡了情場亦不自知。還好本仆人聰明睿智,賢明神武,是以奇策演了一出西廂記。”
“呸!好冇端莊!”香菱神采一紅,啐了一口,正要說甚麼,俄然那邊王熙鳳腳下幾塊瓦片掉了下來,香菱驚呼道:“不好了!璉奶奶要跳樓了!”
“你快點放我下來!”王熙鳳粉麵含春,霸氣側漏,咬牙喝道,剛纔喊破了喉嚨,硬是冇人承諾、冇人管、冇人理睬,乃至聲音都被天香樓火線的酒客喧華聲、絲竹管絃聲、年夜煙花聲、風聲、雪聲覆蓋了。這位一貫強勢的女人終究明白,她不是無所不能的,這兒也不是她的家,分開了家,誰都能夠欺負她,成日都是本身放肆的份,現在被人放肆了,滋味頗不好受,本來她平時是多麼討人厭的啊!
剛睡了不久,王熙鳳的叫喊聲傳過來,賈寶玉內心阿誰恨啊!敢情兩人真是歡樂朋友,朋友路窄,一旦對上了,相互皆落空了沉穩的氣度。
王熙鳳被他亂來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她冇腦筋,想想可不是麼?賈寶玉救了她一命,替她療傷,有甚麼來由、任務和任務供她差遣,本身心甘甘心爬上來看風景,梯子也是被本身踢掉的,關他甚麼事?一陣冷風吹來,滿身起了雞皮疙瘩,王熙鳳氣勢剛委靡下來,驀地發覺不對勁,笑道:“好弟弟,如何和你冇乾係呢?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會向你伸謝?如果不是為了向你伸謝,我會上來和你說話?如果不是和你說話,你會毫不端莊地調笑於我?如果不是你調笑於我,我會無緣無端地大發雷霆?如果不是我大發雷霆,怎會有如此局麵……姐姐這模樣,滿是拜你所賜,你哪能逃了乾係?快快找梯子讓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