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正在和老太太說：“四奶奶倒是個有分緣的，維媛和社兒媳婦都愛找她。”

葉眉這邊荷包差未幾要空了，心想還好胡維禎留了銀子，不然她過個年就把點心店一個月的支出給填出來了。家大業大真可駭。維媛和莫氏明顯是愛她這邊清淨，吃過午餐又在她這裡聚了，葉眉就讓張嬤嬤端了點心出來，麪包、餅乾、雞蛋糕，另有一盤炸薯條。

七女人倒也不坦白，拉了六女人和八女人道：“我們是和四嫂學的，四嫂畫的才喝采呢。”又給八女人看老太太的屏風，道：“你看，這屏風上的小像是四嫂畫的，是不是和真的一樣。”

公然初二幾個女人都帶著孩子來拜年了，定遠府的幾個奶奶也都回孃家了，葉眉孃家不在京裡，隻好留在府裡陪客兼做散財孺子。

維媛就拍了她一下道：“你那點心店，買賣也太好了，每天排長隊，我讓小丫頭去列隊買，十次倒有五次買不到。我最愛你們店的芝麻餅乾，真真好味道。”

葉眉就從速找了一塊芝麻餅乾給她，道：“多吃點，謝恭維。”

老太太點頭道：“眉兒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又指了斧正在和八女人玩的六七兩個女人道：“她們兩個小的，也愛整日的纏著眉兒。”

葉眉誠懇說：“想是有想過，但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鋪子。”

露水是三奶奶的陪嫁丫頭，侯爺死的那一年被三爺拉上了床，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又丟開了手，看上了彆的丫頭。露水就仍然做著三奶奶的貼身丫頭。本日是除夕，露水陪著三奶奶回房，發明三爺不在府裡，一探聽才曉得三爺吃過年夜飯就出府了。這幾日露水也有所耳聞，傳聞三爺看上了芳花圃的一個頭牌，每天上趕著去做孝子賢孫，偷著家裡的東西變賣去捧她，本日不在，想來又是抱頭牌去了。露水看三奶奶神采不好，怕她又要拿丫頭撒氣，就藉口走了出來。這一起走的漫無目標，定遠府內大多數處所都已經黑了，她想起剛陪三奶奶嫁過來時，過得第一個年，全部府裡掛滿了燈，亮的和白天似的。湖上搭了個戲台子，青衣的歌聲從湖裡穿過來，好聽的不實在，當時三爺也另有人管，對女色也還收斂。吃完年夜飯，三爺陪三奶奶一起看戲，三奶奶的全部臉龐都是亮的。現在，三奶奶的臉，再冇有亮過了。露水又想到了本身，也已經二十了，被三爺占了身子，固然冇名分，卻不能再嫁了，三奶奶好歹馳名分有兒子，而她卻甚麼都冇有啊，隻能一年一年如許熬日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