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禎取出來一看,那圓滾滾筆跡很較著是葉眉的。那是一首寫梅花的詩: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絕壁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隻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海將軍擺手要勸,見胡維禎站在那兒一臉的死倔,不由氣惱:“你就差這麼點軍功?你就那麼焦急要升官?你就差那麼點賞銀。”
海將軍氣結,暴怒道:“滾滾滾!死不返來了,彆讓你家人找我來哭。”
想到這兒懷安又感覺四爺苦,彆的侯門嫡子,就算去軍中也不過是地痞人脈,得個資格罷了。哪像四爺,真刀真槍的要去掙了軍功來贍養定遠府那麼些人的。
胡維禎又去海將虎帳帳擺了一回沙盤,海將軍曾是胡維禎祖父的長隨,對胡維禎很有照顧。等胡維禎說完他的突襲戰略,海將軍搖了點頭道:“計是好計,就是太冒險了。不能讓你去做前鋒。”
心道這個葉家六女人還真不懂端方,本身的閨名就這麼大剌剌的寫了出來,也不怕被人看了去。
維禎拿了信箋,對懷安說:“去把這詩裱起來。”
維禎看了看手上的圓潤小字,心想下次回家,得問問她臨的是誰的貼。然後把信和詩收了,內心暗想,他住的是虎帳,收支男人太多,閨中小字,還是不能讓人看了去的。
維禎頓時失了早上的好表情,他的銀子,在玄月十五就該到了,可母親卻在十月月朔纔給葉眉,葉眉的信,像是一個耳光,甩了在他臉上。
胡維禎接過信,一個信封上是渾厚的顏體,他一看便知是老太太的字,胡維禎從小是老太太帶大的,也是老太太給開的蒙,自小對老太太又敬又愛,天然是非常熟諳的。纔要翻開看,就看到另一個信封上一列新奇的小字,這類字體從未見過,圓滾滾的還挺招人喜好,維禎就忍不住拿起了信,抽出信箋看到落款是:葉眉。
胡維禎參軍多年,又頗受長官的看重,近年又屢立奇功,以是積威日重,練就了一張撲克臉。
一邊想一邊就挨著椅子坐下了。紅箋小字,讀起來還挺流利的,隻是內容看了讓人不爽。葉眉的信裡內容就簡簡樸單兩條:一是十月月朔收到夫君50兩銀子做情麵用度,謝夫君體恤,二是因為時候倉促,從嫁奩中取了一個壽桃吊墜做老太太壽禮望夫君悉知。上麵是一副壽桃的草圖,畫得還挺逼真,看上去像是虎魄。
懷安走到胡維禎麵前,收斂了笑容。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奉上兩封信,道:“四爺,這是兩封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