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酒意上頭時的顧霜曉聽了這話，驀地也笑了，她一邊笑一邊反問：“那你熟諳我嗎？”

蓮子是不飽腹的，不過樂燦在連吃了七八個蓮蓬後，還是感覺腹中的饑意被很好地減緩了。他看著較著少了三分之一的蓮蓬，冇美意義再持續吃下去。順帶一提，剛纔吃蓮子的過程中，他也是一向成心偶然地瞥著站在穿透乘船的白裙女子，她一向沉默地撐著船。

“不遠了。”顧霜曉答覆說，“非常鐘擺布應當能到。”

起碼穿戴打扮與人類冇甚麼辨彆。

“……好吧。”顧霜曉歎了口氣，“既然被你發明瞭，那我也就隻要實話實說了。實在，我是一隻水鬼，正在找替人。你上了我的船，可就跑不掉了，隻要死路一條。”

撤除了身上的假裝，樂燦儘力收斂起的、被其彆人評價為卑劣的脾氣，也是一點點地透暴露來。他順手將被水打濕的髮絲往上一捋，身材側靠在船舷上，似笑非笑地諦視著顧霜曉。因為是混血兒的原因，他的麵孔表麵較之普通中原人要更深，眼睛的色彩也相對更淺，給人的感受反倒更通俗，彷彿兩隻貓兒眼。眼下在螢火蟲尾光的暉映下，他臉上的笑容還真有幾分“魅惑狂狷”的範兒。

麵前“大變活人”，顧霜曉倒是冇如何驚奇，因為從對方上船的刹時，她就發覺到了這件事――當代的扮裝術的確足以讓人蓋頭換臉，但比起“易容術”還是要差很多的。究竟上，她本來有些思疑對方會不會是逃犯之類的存在，還揣摩著如果他做出甚麼不好的行動就當即敲暈再丟到派出所門口。不過眼下再看，她之前的判定彷彿是弊端的，啟事無它――

【……莫非真的要失身了？】

漫天的螢火蟲中，樂燦鬼使神差地伸脫手，想要觸摸那似近實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