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昌郡主喝了口茶,把一屋子丫頭都遣到梢間去對賬,這纔對敬嬤嬤道:“我有個主張,想跟你籌議,大媳婦我是早就不希冀了,這個家若給了她管,還不知會鬨出甚麼洋相?倒是雲飛娶的媳婦,我這幾天看下來,感覺倒有那麼點意義......”
蕊心笑道:“他們給的是他們的,這是我做姑姑的一點情意,嫂嫂必然要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小侄子!”
蕊心深思著,半日冇說話,一隻手被雲飛抓著撓來撓去,雲飛低頭,見她臉若桃花,浸在燦豔的夕照裡,更加顯得端倪如畫,倏然鼓起,用長滿細碎胡茬的臉去紮蕊心的脖子,蕊心生性禁不得癢,笑著擺佈躲閃,雲飛雙臂圈起她嬌小的身軀,綿綿密密的吻就落在她身上臉上......幸虧這傢夥還曉得是在車上,溫存了一會兒,就鬆開她來。
敬嬤嬤與壽昌郡主名為主仆,實是有姐妹之情,也就更加敢實話實說,壽昌郡主提起本身的兒媳婦,也是頭痛得很,胡塗冇主意,偏又剛強得很。
壽昌郡主道:“我也冇說現在就要交給她管,我這把老骨頭再管個幾年也冇題目,恰好你先教她一陣子,摸摸她的脾氣品性。”
麗心撇撇嘴,道:“林婕妤得寵時可冇叫皇上給她修甚麼百花圃,一株素心建蘭就值幾百兩銀子!真不愧是一家子,跟蔣貴妃的做派一模一樣!”
壽昌郡主淺笑,道:“這些年侯爺領了差事,雲飛也在戶部領了差事,賢妃冊立為後,長寧侯府那邊又如烈火烹油似的,天然是大家趨之了。”
蕊心才嫁了沈雲飛三天,思惟體例就已經產生了竄改,本來她碰到事兒想不通時,隻會本身冥思苦想,白日想不出來,早晨撫著胸口想,現在她一有事兒,隻想著跟沈雲飛籌議。
蕊心早對英親王冇有任何感受了,說話也比較客觀,“這......這懲辦得重了吧!”
敬嬤嬤道:“大女人從小兒就好強,可惜投錯了胎,冇托生在侯夫人肚子裡,心氣再高,這庶女的身份就限定住了,也虧她有阿誰本領,能把侯夫人哄得滴溜轉。”
壽春堂裡春夜如酒,壽昌郡主靠著紅檀圓雕吉字三彎快意腿的炕桌,漸漸吃著茶,看著底下四五個穿戴淺綠色杭綢碎花衫子的丫頭繁忙地記賬,另一邊,敬嬤嬤坐在雞翅木的蠅紋方桌邊,嘩啦啦諳練地撥著算盤珠子。
敬嬤嬤掩唇笑道:“郡主如何不想想,那茶和葉子牌的事,她是如何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