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成郡主一襲嫩綠對襟團壽繡襖,鵝黃的掐牙背心,如三春時節新發的嫩柳,漸漸地踱了過來,她年貌雖小,自幼在明心身邊耳濡目染,氣度雍容高華。
豐成郡君到底是皇室,蕊心和藹笑道:“如果臣女出行,自當是臣女讓郡君,但是郡君請看――”蕊心向後指了指慶成郡主的儀仗,“今兒臣女是陪郡主出門,既然不巧趕上了,還要勞煩郡君遁藏一二,臣女這裡替郡主謝過了。”
慶成佯作恍然大悟,笑道:“哦?本來如此!那姐姐可不必當真,您貴為郡君,如何能信賴一個主子的話呢!”
再寵冠後宅的侍妾也是侍妾,荊郡王與王妃新婚燕爾,恰是蜜裡調油的時候呢,更不要說王妃的姐姐還是嚴首輔的兒媳。實在郡王妃內心很感激皇貴妃,給了她這麼一個能夠明正言順整治侍妾的機遇。
豐成郡君的嬤嬤上前一步,道:“娘娘有所不知......”
荊郡王府的花邊訊息從行宮一起回到都城,如持續劇般陸連續續地播出來,荊郡王妃怒斥了豐成郡君,罰她抄《女誡》十遍――畢竟是荊郡王的掌上明珠,郡王妃要留些情麵的,不過對侍妾,郡王妃就冇有需求留甚麼情麵了,豐成郡君的姨娘一回都城就被郡王妃趕到了莊子上。
豐成這回是真急了,立時就想撲到慶成身上打鬥,幸而中間的嬤嬤攔住她,蕊心忙把慶成護在身後,豐成被嬤嬤拽住,仍舊舞著雙手,罵道:“小賤人,你娘纔是主子呢!”
謝墀道:“那就需求一個能在皇上麵前說理的人,來為恪親王說話,蔣貴妃再得寵,畢竟是嬪妃,她還不敢明目張膽地乾政,如果皇上信賴的股肱之臣主張立恪親王為太子的話,此事必成!”
明心從紅檀木團刻壽字的圈椅上,緩緩站了起來,道:“現在父皇最信賴的朝臣莫過於嚴首輔,但是......”看著謝墀眼中詭譎的笑意,她似有所悟,“叔父的意義是......”
若按春秋,慶成比豐成小兩歲,應當尊她一聲“姐姐”,但是麵子都是留給懂事理的人的,既然豐成郡君想在慶成麵前耀武揚威,那慶成績要給她一個上馬威。
誰知豐成郡君完整不這麼想,架子捏得實足,道:“你少在這裡狐假虎威,曉得你是陪慶成出門的,不然,本郡君早叫人你掌你的嘴了,竟敢跟我顫抖!從速歸去奉告慶成,叫她讓道!”
豐成郡君被噎了個倒,昔日若在荊郡王府裡,誰獲咎了她,她早就叫侍從上來打人了,可恰好明天麵對的是慶成郡主,恪親王父女的封號比他老爹和她都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