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在身後突然響起,明月和婉嘉猛地回過甚來,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和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並肩站在她們身後,想來方纔阿誰聲音的仆人便是這個少年了。
“謹慎!”他大喊了一聲,一個健步竄了上來,指尖方纔觸到常寧身上柔光水滑的湖緞衣料,腳下便驀地一絆,不幸常寧,剛摔了狗啃泥,又被他老哥狠狠壓在了身下,五臟六腑突然一痛,剛喝進肚裡的酒“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還不待世人忿忿不高山抱怨完,方纔東風對勁的丫頭就已經捂著臉跪在地上,叩首如搗蒜了。
常寧痛得狼嚎鬼叫,引來大群的仆人四周八方地趕過來圍觀,福全的臉漲得通紅,恨不能拿雙臭襪子把他的嘴堵上。
見四周已無閒人,福全這才收回目光,兩手看似幫常寧清理身上的狼籍,暗中倒是捂住了他喋喋不休號令的嘴。
方纔還覺得那丫頭走了狗屎運了,現在看來,這狗屎運也不是那麼好沾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的模樣兒,配不配去扶王爺呢。惹上這個不知講理為何物的小魔王,有她受的,瞧瞧,這還冇歡暢完呢,就捱上了不是?該!大家心中稱快,隻等著兩位親王待會兒走了,她們可得好好過來安撫安撫阿誰不利的丫頭呢。
婉嘉滿含深意地看著他,“本來王爺是來找阿瑪的,他方纔就出去了,一向冇出去,外頭客人多,想必被哪個拉住了也說不準,你們還是到外頭去找找吧。”
初聽明月自稱珊兒,婉嘉一怔,隨即恍然,“明珊mm說的是,兩位王爺真的無需行此大禮,婉嘉和珊兒可受不起呢。”她的目光流轉,悄悄睨了四周的仆人一眼,“你們都閒得冇事做了嗎?看來我該跟福晉說說,固然安親王府家大業大,不在乎多養幾個閒人,可現在皇上崇尚儉仆,我們也不能陽奉陰違不是!”
福全點點頭,回身就往外走,固然他很想探聽探聽婉嘉身後阿誰標緻女人是哪家的,可他方纔的表示真的是太丟人了,幸虧這邊兒冇人瞧見,他還是從速分開這裡,今後再找機遇探聽吧。他但是瞧得出來,若他真敢劈麵開口扣問,隻怕婉嘉真的不會給他留麵子。
他曉得婉嘉和阿誰笑得花枝招展的丫頭都看到了他捂在常寧嘴上的手,他不在乎了,明天的事擺瞭然是她們兩個拆台,他也冇有諱飾的需求,這個啞巴虧他認了,他不讓常寧出聲,不過是不但願他的大嗓門兒引來更多圍觀的人,萬一被哪個來賓看到,他的臉可就真丟儘了,他們可不是那些不懂事的主子,嗬叱兩句就能封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