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叩首如搗蒜的模樣,“呦,你這是做甚麼?你但是服侍過老太太的人,便是見了我們不可禮,我們也不敢說甚麼的,現在行如許大的禮,倒叫我們不安了。可惜,你便是把頭磕破了,我們也冇有銀子填給你。”
明月心中冷哼一聲,這老貨,想來是大房那邊兒的人了,“不知老太太身子可還好?”
“三老爺彆起火,要說您也是正四品的大員了,年前送進京的年禮,老太太但是冇口兒的嘉獎,如何這會兒大女人結婚,您就一毛不拔了?彆說另有三女人五女人今後的婚事,便是冇有,這做叔叔的給侄女兒添點兒嫁奩也是應當。”
趙婆子見三官保動了氣,內心有些打鼓,可想想這回大女人備嫁,大家都得了好差事,偏她冇本領,隻混了個千裡送信討皮貨的活計,若再拿不回東西去,白跑了這幾千裡地不說,一點油水兒冇撈著,還要在主子跟前得個無能的名頭,想想就不甘心。
“侄女兒的婚事,我們做叔叔嬸嬸的,當然要給她添妝,隻是大嫂信裡提的東西有點毒手。現在氣候和緩了,各家鋪子裡存的皮子本就未幾,質量也很難說,代價還不是普通的貴。我們三房分炊時候的家底兒年老邁嫂是曉得的,你歸去跟他們說,隻要這買皮貨的銀子一到,哪怕把盛都城裡統統的鋪子翻個底兒朝天,也必然給侄女兒把嫁奩湊齊了。”富察氏唇邊噙著一抹悠遠的笑,想叫他們三房當冤大頭,門兒都冇有。
“可真叫月兒猜著了,你大姐姐此次選秀,但是給我們郭絡羅氏爭了光了。”三官保喜得滿臉通紅,“皇上親身賜婚,原英親王阿濟格的第十子鄂拜,雖說隻是庶出,身上冇有爵位,可好歹也是皇室後輩,身上繫著黃帶子的,又是禦前侍衛,你哥哥隻是在皇上麵前提了一句,皇上便賜下了恩情,現在你大姐姐正在備嫁奩呢,春季就結婚了。”
不過是在送給哥哥的信裡提了一句,叫他們幫手留意些,若明珍真的選秀失利,那她的畢生可就攥在了博爾濟吉特氏的手裡。大房也就這個堂姐另有點兒人味兒,總不能由著那些人把她隨便找個歪瓜裂棗打發了吧。
地上的婆子悄悄兒撇嘴,富察氏在低頭看信,三官保又隻顧歡暢,都冇重視她的小行動,可明月倒是個眼明心活的,心下頓時不喜,“不知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