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赫舍裡氏的目光倏然轉向遠處戰戰兢兢,叩首如搗蒜的粗使主子,如鷹般鋒利的目光一個個從他們的臉上瞄過,末端,終究長歎一口氣,對著明月莞爾一笑。
康熙仰天大笑,真為後宮這樁怪傑奇事喝采。好一個納喇氏,自作聰明的把後宮世人當傻子耍,他要真依了她,隻怕接著就要被人戳著脊梁骨兒罵“昏君”了吧。
不管如何說,本日這事兒都是納喇氏阿誰賤人搞出來的,他們打掃的時候明顯已經清理的乾清乾淨了,彆說石子兒,就是沙子隻怕也找不出幾粒,畢竟自家主子方纔有孕,他們還怕萬一有點兒甚麼,害了自家主子呢!
家和萬事興,月兒說的多好啊,隻可惜聰慧體貼如她,卻要白白的替納喇氏阿誰不循分的背黑鍋。放眼全部後宮,能識大抵顧大局的,也就隻要一個她了。
要說納喇氏昨晚便已經打了她的臉麵,她不但不記恨,現在竟還要以德抱怨?為了這個跟她作對的女人,捐軀了本身的麵子不說,更是有能夠搭上她宮裡主子的性命?如果這事兒真按納喇氏的主張,把這群主子給措置了,那宜妃今後在宮中還如何安身?
現在納喇氏不但讒諂她們暗害皇嗣,竟還要對她們搜身,這可真是後宮奇聞啊,如果皇上不給她們一個公道,她們甘願以死明誌,也不肯受如許的屈辱。
就算她們有拿起石子兒的機遇,可她們又不是神仙,哪有阿誰本領算準她的腳會落在那裡,那樣恰到好處的把石子兒扔在她的腳下。
赫舍裡氏看看康熙陰沉不定的目光,再看看他懷裡小鳥依人般的明月,絞儘腦汁也想不出,宜妃此舉到底是何意。
康熙神情一凜,猛地抬手打斷她的話:“你彆說了,這跟你又有甚麼乾係!”
康熙一貫最重顏麵,現在聽她一說,麵上頓時一陣遊移。他又豈不知要想壓下這件事,措置了延禧宮的主子是最簡樸,也最讓人冇法詬病的體例。可如許一來,月兒這個延禧宮主位卻要平白的受委曲,他又於心何忍。
“皇上!”明月上前拽拽他的衣袖,麵上有幾分難堪與啞忍,“家和萬事興,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主奴之間,本來就應尊卑有彆,從冇有主子差事做的不好,卻去罰主子的事理。宜妃娘娘雖是美意,可後宮的端方不能亂。這些主子做事不力,本日還好隻是納喇姐姐滑了一跤,若他日宜妃娘娘在宮裡也一個不慎閃了腳,那該如何是好?依臣妾的意義,這些主子雖不是故意,卻畢竟威脅到了皇嗣的安危,如許不消心的主子,放在宜妃娘娘身邊兒也是不當,畢竟娘娘現在也有孕在身,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草率。看在娘娘替他們討情的份兒上,也為娘娘和納喇姐姐肚子裡的皇嗣積福,小懲大誡,將他們換到彆處當差,另挑好的來服侍娘娘,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