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兒返來了,恭喜小主兒,道賀小主兒!快,快進屋兒去,奴婢早就備好了熱水,小主兒好好兒洗洗,解解乏!”
鐘粹宮裡最底層的粗使宮女和得寵妃嬪跟前兒的大宮女,那能比嗎?之前的墜兒和小梅,不就是把李氏阿諛得好,現在都被要了疇昔,雖說李氏也算不上受寵,可在她們麵前,那還是天人般隻能瞻仰的存在。現在再見了她們,一個個眼睛都翹到了頭頂上,兩個鼻孔兒都衝著天,底子就不拿正眼兒看人呢!
“那有甚麼?申明皇上奇怪佟小主兒唄,兩個多時候呐,又是初度侍寢,站得住纔怪呢!”
想想她當時累得動都動不了,還被那些輕賤胚子拽著腳踝拖了出來,眾目睽睽之下一床錦被一裹,就那樣被人像抗麻袋似的抗了出來,特彆是最後梁久功問的那句話――“皇上,留不留?”
看來,這佟氏本日的侍寢,還真不是普通的不順啊。現在宮裡隻要一個大阿哥和一個病病歪歪的小阿哥在,皇上這些年盼子嗣盼得都快瘋了。後宮這麼多娘娘小主兒,“不留”的,隻怕就她一枝獨秀了吧。
並且看她返來時站都站不住的模樣,要說皇上冇寵任她,誰信!
“奴婢玉竹,本就是個上不得檯麵兒的,主子又那裡記得住。”玉竹一邊說著,一邊驚奇地看著她身上那片破了皮的紅腫陳跡,她記得很清楚,方纔佟氏脫衣進浴桶的時候兒,這裡還是甚麼都冇有的,現在……
“你們記不記得,之前那些侍寢的小主兒返來時的模樣?”一個年紀大些的宮女歪著頭凝神思考著,“固然初度侍寢會有些難受,可那些小主兒在人前還是能勉強保持儀態的,就算走路姿式有些奇特,可也冇像這位一樣,站都站不住啊。”
“你懂甚麼!”前頭的年長宮女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身上一點兒陳跡都冇有,申明皇上底子就冇有親吻愛撫她,成果卻那樣慘烈,更申明皇上是一點兒都冇有顧恤她呢!”
佟蘭心氣惱羞憤的臉龐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期盼,可隨即便是一陣尷尬的屈辱沉鬱。會嗎?表哥會悔怨嗎?還是,他真的隻是一時不順心,這才失了分寸?
她惱羞成怒,一個兩個的都不把她放在眼裡,真當她佟蘭心好欺負不成?不可,明日她必然要聯絡家裡安插在宮中的眼線,說甚麼都要阿瑪想體例給她撐腰,梁久功,這個狗主子她是非清算不成!
“呀,小主兒這是如何了?向來嬪妃去乾清宮侍寢,也就一個多時候就返來了,小主兒一去就待了兩個多時候,可見皇上至心疼愛小主的,小主兒的好日子還在背麵呢,這大喜的日子,快彆哭了,謹慎倒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