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麵前這個高高在上的女人――宜妃郭絡羅明月!
明月悄悄地看著佟蘭心眼中閃動的光芒,唇角不屑地勾起一個冰冷諷刺的弧度,就這麼點兒微末道行還敢拿出來現眼,孝莊還真是識人稀有呢。
在一個陽光亮媚的午後,延禧宮裡忽而來了一名從未露過麵的客人,明月坐在正殿的妃位寶座上,眯著眼睛打量著低眉紮眼走出去的佟蘭心,心頭頓時百感交集。
孝莊再一次在內心對麗妃的不識大抵感到了不悅,現在都甚麼時候兒了,不想著如何好生服侍天子,還隻盯著麵前那一星半點兒的好處,為了那麼點子蠅頭小利勾心鬥角,殊不知她那點兒謹慎眼子,人家壓根兒就冇瞧在眼裡。
隻要明月這個寵妃從指縫兒裡漏出那麼一兩分恩寵,就充足她們翻身上位的了。而獲咎了宜妃,那絕對是冇甚麼好果子吃的,她就算不脫手對於她們,隻要再汲引汲引彆人,那也夠她們喝一壺的。
隻是,當晚,接送侍寢嬪妃的八寶金鳳車就停在鐘粹宮的門口兒――皇上宣召李氏侍寢了!
在這方麵,赫舍裡氏和李氏要比她聰明很多,就是張氏和董氏,也比她更明白審時度勢,附庸強者而圖存的事理。畢竟宜妃不成能將皇上的恩寵占儘了,她不想,也不能那樣做。既然要分寵,那分給誰不是分呢。
實在,明月內心對她並無甚麼成見,兩人在選秀時候兒也算有些友情,如果這佟氏聰明,一早就隨大溜兒過來逛逛,哪怕隻是平常說說話兒,明月也天然不會再把當日那點兒微末之事放在內心。
可這兩人恰好就都獲寵了,看皇上對二人的犒賞,較著是勾起了昔日的舊情,再度對她們起了顧恤寵嬖之心。
實在她更想說的是――這但是鐘粹宮僅剩的一套完整茶具了,倒不是她們窮,摔不起,隻是這宮裡,一杯一盞都是稀有兒的,常日裡耗損幾個不是不成以,可如果大範圍的損毀,那可就耐人尋味了,特彆是在這個當口兒上,東西雖不值錢,可那名聲值錢啊。
隻是不管得寵的是哪一個,麵對明月的時候,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不敬。得寵輕易固寵難啊。固然皇上這段日子招幸嬪妃比之前頻繁了很多,可一月裡總有二十來天歇在延禧宮裡,赫舍裡朱紫和李氏那邊如何也得再去個兩三次,如許一來,旁人一個月能見皇上一麵都難,就是爭,那也得先湊趣好那寵冠六宮的宜妃娘娘啊。
孝莊和孝惠這些日子也是憂心不已,既擔憂火線戰事,又掛記天子的身材,還好聽主子們回報,宜妃對天子的衣食照顧得還細心,若非麗妃在外務府作梗,隻怕她還能照顧得更全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