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聖景宮的門,清瑤徑直轉向去瑤池的方向。除了那邊她也想不出要去甚麼處所,瑤池對她來講,就是故裡,她隻要偶然候就會歸去看看她的本體。那株靜月蓮從她分開後就再也不會著花了,徹夜中秋,是一年中月最圓最亮之時,瑤池裡隻要那一株不能向著月光綻放,必然會孤單吧。
彷彿經曆了長途跋涉,才走完那目力可及的一小段路,終究站在他身後時,清瑤倦怠得想哭。前麵的人一襲白衣,腰間一柄銀色的佩劍。固然不是青衫,但那一種超脫蕭灑,她不會認錯。
“清瑤,”他淺笑反覆,“這個名字是玉皇親賜的吧?傳聞還讓你進了聖景宮作奉書女倌,那但是個古板有趣的差事。如何樣,瑤池外的天下,有你想像中的好嗎?”
“是你呀?”他先開口,輕聲笑語。本來,他也冇有健忘她。清瑤好輕易才抬起了很重的頭,還冇答話,就聞到一股奇特的香,並非他身上那種清冷甜淡的香,而是――清夢飲的酒香。這時她才發明,他兩手都冇空著,左手持壺,右手拿杯,而杯裡那淺淺一半,蜂蜜般的淡金色,聞之慾醉的液體,不是清夢飲又是甚麼?
中秋那天,聖景宮裡其他五人都去見各自前來赴宴的徒弟了,清瑤無人可見,看門是順理成章的。臨走時思河美意道,“你不消一向守在宮裡,感覺悶就出去逛逛也好。”清瑤淺笑點頭,說,“多謝!”
“我能夠說不是嗎?”清瑤腹誹著。可少年含笑的眼那麼敞亮暖和,讓她生不了氣,那就算是吧。她低咳一聲,總算說出了最該說的話,“如果不是你幫我破開本體,我就還要再多等三年,多謝了。”
“那當然!”他不但不否定,還說得一本端莊,“要不是隻要在這裡才氣喝到清夢飲,我纔不會跟徒弟來赴中秋宴呢。那麼多師伯師叔,師兄師弟,跟每小我都要說一大堆客氣話,說得口乾,笑得臉僵,要多煩有多煩,我好不輕易才偷出兩杯酒,到這裡來躲平靜。可現在酒喝完了,玉輪也快升起來了,淨月蓮一開,那一多量人就要過來賞花,清淨之地也不清淨了,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