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翻開瓶蓋來看了看,內裡的藥膏是淡綠色的,披收回一股冷冽的苦香。她旋緊瓶蓋,從衣袋裡拿出一隻小巧錦囊交給他,“這藥我拿去試,如果靈驗另有重賞,然後每年給我調製一瓶。如果不靈或者不太靈,我也不怪你,你再揣摩著改進方劑就是了。”
天景和清和聽得驚奇不已,她們本來想著玄明是那麼好動外向的脾氣,現在被關在一座小院子裡,昂首隻能看到三尺天,不知得憋屈成甚麼樣,必定得有一段痛苦煎熬的日子。冇想到他這麼快就適應了,現在還讀書練字……的確不成思議。
“母親,母親……”他終因而熬不住了,向坐在床前的秋荻夫人伸出了手,“母親,我受不了了,如何會這麼痛……母親……”
每隔半月,允王府的總管會出來采買添置平常用品。天景和清和常常趁這會兒工夫來和他說話,聽他說,玄明從囚禁的第一天起就適應了那種餬口,從冇有低沉頹廢過。每天練武,讀書,靜坐,練字,偶然也獨酌幾杯,但從不借酒澆愁。
天景內心悶得很,喝了兩杯頭就有些重。她扶著頭左看右望,這一邊玄明的位子是空的,另一邊嬪妃們的筵席上,宜妃的位子永久都是空的了。她再昂首看看上座的父皇,他的身邊坐著本身的母親,正巧笑嫣然地和他說著甚麼。天景想母親大抵是父皇後宮中最命好的女人,當然也是最聰明的女人。
不知不感覺,元宵節就疇昔了。這一天,天景去太病院找了許太醫,一見到她,許太醫一張老臉笑得光輝非常,“那藥前日方纔熬成,老夫正說要去處公主殿下報喜呢,殿下就親身來了。”說著就引她去他公用的醫室裡,奧秘兮兮地從抽屜裡取出一隻玄色的圓腹小瓷瓶遞給她,“公主,就是這個,您拿著吧!”
清和鎮靜地憧憬著,“天景,我想父皇不成能關玄明一輩子的,他必定隻是想讓玄明有個靜思的機遇,過個一年半截,最多兩三年,就會放他出來的!”
許太醫接過那隻錦囊,一掂就知內裡是金子,銀子不會這麼重。臉上的笑紋立即又深了幾分,“殿下固然拿去試,老夫這個方劑固然冇在中過火龍鞭的人身上試過,但老夫從祖上五代起就專門調製外傷藥膏。火龍鞭的短長之處就在於製鞭的那種獸皮裡有毒,抽在人身上,鞭上的毒就會透入血脈內臟,形成每年舊傷發作,苦痛難捱。老夫的這類藥膏,抑毒止痛的結果是極好的,想來對火龍鞭的傷情結果也應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