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壓了壓心跳,昂首挺胸,聲音朗朗,“天景是父皇的女兒,是大淵的公主,豈能把都城拱手讓予亂臣賊子?謝午華若真是兵臨城下,天景雖身為女子,也要帶領城中將士百姓和他血戰到底,寧死不降!”
父皇已經用一聲感喟給玄明下了斷語,賀雲陽阿誰傢夥,又猜對一次。
天景幾次看那幾行字,看得心慌口苦。直到那幾行筆跡消逝。賀雲陽信賴她,她可不信賴本身。固然她已有了那麼短長的劍符,能夠隔空斬謝午華於馬下。但是斬人這類事,不但要有本領和手腕,還要有過硬的心機本質。她有自知之明,她對血腥和滅亡的接受力是很低的。
“此事毫不成讓玄明曉得!”錦陽帝立時截斷她的話,深深歎了一口氣,“玄明,是個不幸的孩子啊!”
錦陽帝定定地凝睇她,“天景,這是你的機遇,好好掌控,讓父皇曉得,你是個能夠頂天登時的女子!”
太子已不是初次監國,天景也是極聰明又熟諳朝政的,以是錦陽帝也不需求費過量唇舌事無大小的諸一講授,隻把些大事交代一番,也便能夠了。
“那父皇……”天景腦筋裡俄然猛地一亮。賀雲陽說這一次是她的機遇,實在,這個機遇,何嘗不是父皇特地給謝午華下的騙局?
不過賀雲陽還說過,風水輪番轉。玄明的風水在她的手上,隻要今後坐上龍椅的人是她,玄明的運氣就能逆轉。
筆上的墨都乾了,她纔想好了回話,又把筆在硯裡蘸了蘸,她寫下三個字,“曉得了!”
“好!父皇就曉得你有這份誌氣!”錦陽帝用力拍拍她的肩,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錦盒,翻開來,盒裡恰是那枚能變更都城內總計兩萬五千人的衛戍力量的金麒麟。錦陽帝把這枚印信交予天景,慎重道,“天景,父皇不會走遠,就在函州等動靜,隻要謝午華兵馬一到,父皇即帶領駐守在函州的六萬軍隊回援,最多一天時候就能返來。天景,你拿好這枚印信,用它可變更全城兵馬,必然要把昀城守住,為父皇爭奪到這一天的時候。能做到嗎?”
她提起筆來,想了又想也冇想好該如何回話,心慌驚駭甚麼的當然不能寫,賀雲陽已經為她敲定了此次機遇。現在,她就是隻要被趕上架的笨鴨子,就是拚了命也得儘力爬上去。自傲篤定的大話她也寫不出,現在就已經心虛手抖了,那裡還說得出大話。
“父皇是想看看,謝午華的忠心還在不在。”錦陽帝直視火線,緩緩道,“你和太子,這座都城和這座皇宮就是好大的一塊釣餌。謝午華如有反心,這個機遇他毫不能放過。父皇計算著,若他成心反,現在已經親率突襲輕騎,在祁鳴山間奔馳了,在我離京後一至四日,謝午華必至昀城城下。到時鐵甲圍城,天景,你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