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秋家老爺失勢,寧妃得寵今後,明華苑就成了不是冷宮的冷宮,冷得結冰凝霜,本日倒是一夜東風來,冰霜儘溶化。明華苑前所未有的熱烈,人聲鼎沸笑語鼓譟,來道賀的妃嬪絡繹不斷,她們奉上厚禮說著恭喜,內心恨得牙癢,嘴上笑吟吟誇獎“哎呀這孩子真是好邊幅,和聖上就是一個模型裡刻出來的,寧妃姐姐真是好福分……”
靜思再也忍不住,把臉埋在繈褓上壓著聲音痛哭。被這麼折騰,一個嬰兒的普通反應早就已經叫聲清脆了,可這個孩子仍然悄悄的不出一聲,標緻的眼睛裡竟然有玩味感慨的神采。靜思哭了一會兒也覺出不對,抹著眼淚悄悄搖她,“小蜜斯,你如何一聲也不哭?你該不會……是個啞巴?不法啊,老天不但不給你活下去的機遇,連哭一聲的權力都冇有……”
“咯嗒”一聲,房門上鎖,然後房中墮入沉寂。箱子裡的女嬰並冇有入眠,她的眼睛在暗沉沉的侷促空間閃過一抹妖異般的紅,清秀的小嘴抿出一絲嘲笑,然後,她說話了――一個出世一天的嬰兒開口說話了,聲音溫和清澈,這是少女的聲音……是清瑤的聲音。
“明天,娘娘終究到了產期,我們早就籌議好了,娘娘會藉著疼痛大發脾氣,罵太醫們無能,把他們都趕出去,讓我和趙嬤嬤給她接生,你不曉得這有多險,娘娘痛成那樣也不敢出聲,我們都盼著盼著你能是個男孩,那樣你就能好好的留在娘娘身邊,冇準今後這大淵朝的江山都是你的,但是,你卻恰好是個女孩。娘娘冇有退路的,她隻能按打算行事,隻能用你的命去換秋家滿門的安然,她真的冇體例啊,小蜜斯,你千萬不要怪她!你不曉得她內心有多疼……”
“小蜜斯,我曉得你想吃奶,但是冇有啊,娘娘她是不成能餵你的,也不成能給你找個奶孃來,你就喝兩口米湯吧,我放了梨花蜜,很甜的,你就嚐嚐吧,好不好?”
明華苑內殿一間偏僻小屋,內裡的聲音傳到這裡已經非常恍惚了,這屋裡陳列極其簡樸,隻要一桌,一椅,一床罷了,桌上是空的,連套茶具也冇有放。可想這間屋子很少會有人來,明天苑中如此鼓譟熱烈,如果要躲平靜,這裡倒是很好的挑選。
“我和趙嬤嬤好不輕易把箱子帶返來,就鎖在這間屋裡,他可冇有你乖,一睡醒就哭,固然娘娘得寵後這明華苑就再無人理睬,還是每天都讓我嚴峻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