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不錯。你方纔的那些話,滿是我想說而不敢說的。有很多次我都想去問問父皇,他為甚麼如許對我,和我的母親,但是畢竟不敢。”
“天下之大,哪兒不能去?俗話說‘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既然你父皇那麼不待見你們母子,那麼恨你,整天想體例要殺你,何必跟他們膠葛。隻要分開那座皇宮,你就是名滿天下的雲陽公子。你才學好,武功高,操琴是天籟,下棋為國手,你有這麼多這麼好的本領,還怕贍養不了本身和母親嗎?你說這是不是個好主張?”
“我想我能夠是全部袤合洲被行刺次數最多的皇子。我中過毒,捱過刀,受過暗箭,從高處被推下來,乘坐的馬車俄然失控……五花八門的行刺暗害,有些是父皇做的,有些是太子和二皇子他們做的,可就是殺不死我。有幾次我受了重傷,但隻是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就又返來了。我十三歲就被父皇打發到疆場上去,他大抵是想我的命再硬也硬不過刀叢箭雨。你應當也傳聞過我上陣從不穿盔甲,實在就是我自暴自棄,我想既然父皇那麼想讓我死,我也就儘儘孝心,不要給本身任何的防護,如許,也許一支暗箭就能要我的命。但是迄今為止,暗箭我是捱過,但命還在。用太子的話說,我就是賤命,賤到家了,閻王都不奇怪要。”
“嗯,你給我的那盒藥結果很好,我的傷也不重,冇大礙的。”
他語聲猛地一頓,驀地驚覺本身怎地如此失色,竟然說出了這些本身心底埋藏最深的隱蔽。他轉頭望著一樣一臉駭怪的女孩兒,摸索地問,“你曉得我說得甚麼意義嗎?”
他苦笑,“旁人隻知我這個‘雲陽公子’的名頭如何清脆,卻不知在齊朝皇宮裡,秋荻夫人和三皇子,是最寒微的存在,就連一些有權柄的內侍和宮女,都能對我們母子頤指氣使。父皇對我母親冷酷到極,十幾年來一麵都不見。對我,他不是討厭,而是恨。莫名其妙地恨。我三歲時就經曆了第一次行刺,有兩小我,蒙了我的眼睛,綁了我到都城外的荒郊,要在那邊殺我。我固然看不見,但我曉得那兩小我是我父皇的貼身侍衛。”
“是你徒弟救了你吧?”
“哼,要我說,你是貴命,貴到家了,閻王要不起。”天景辯駁,俄然靈機一動,“賀雲陽,你為甚麼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