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腳步聲紛繁紜紜,竟然有很多人魚貫而入。但冇有一人開口說話,氛圍非常溫馨。
嬌泣浪喘聲響了半晌,方有些止歇。那人喘著氣,又嘎聲道:“你蕩成如許,他喂得飽你麼?還不是要我來?”
伊哭道:“還死活要郭嵩陽?”
帳幔中傳出粗重的喘氣聲,時輕時重。
他取出一個腳鐲,扣在了藍苗腳踝上。鐲子既寬且厚,墜在腳上沉甸甸的,是純金鍛造,鑲著血紅的寶石。金子鏤空出繁複的斑紋,寶石嵌出了蠍子形狀。
藍苗亦嘲笑道:“誰說我悔怨了?一百年,一千年也不悔怨!”
藍苗頂著通紅的鼻尖,悄悄擰著伊哭,恨恨道:“全怪你,有壞男人把我騙走了,你也不管上一管。”
桌上一盞燭光悄悄搖擺,反襯著窗外更黑,更沉,也更靜了。
伊哭也放下了帕子。但腫起來的眼睛,不是敷敷涼水,就瞬息能儘複古觀的。
伊哭獰厲道:“你儘管說!”
床還在搖著,那人啞著嗓子道:“你何不再打?有一個男人任你作踐,你爽得不得了,是不是?”
藍苗不由瞧了他們一眼,不由得呆住了。
藍苗驀地翻了個身,瞪著他,肚皮都要氣破了。
伊哭一臂攬著他,另一手拿著浸濕的布巾,給他敷著眼泡。
藍苗臉漲得通紅,眼裡滿蓄著氣憤,嘴唇顫抖著,道:“我犯賤?你綠帽子戴個冇完,還死命巴著我,是不是更賤?你……”
伊哭道:“你究竟要誰?”
“不準摸那邊……不準如許弄……嗯哼……我必然要宰了你……”
伊哭見他一心要撞南牆,變了神采,怒道:“你究竟看上郭嵩陽哪點?你本日受傷,滿是拜他所賜!你覺得他是甚麼好東西?阿誰狗雜種隻顧著往屁股上貼金刷粉,見了名利像狗見了骨頭。他連老婆都不要,會要你麼?他占足了便宜,號召不打就走了,對不對?”
藍苗緩緩翻了個身,躺在床上,盯著帳頂。
伊哭負著雙手,沉著臉,走了出去。
藍苗在他肩頭怔了半晌,彷彿想起了孔雀和大象的模樣。
這十三雙姣美的眼睛都瞧著他,多情的眼波都投了過來。
藍苗還在叫罵,但聲音已輕多了。不久,罵聲中又異化了似痛苦的呻|吟。
藍苗伏在伊哭肩頭,兩隻眼睛哭得像水蜜桃普通,紅紅地腫了起來。
他話冇說完,驚叫一聲,道:“你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