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苗還在叫罵,但聲音已輕多了。不久,罵聲中又異化了似痛苦的呻|吟。
伊哭曉得藍苗去了哪,他不必問徐記酒家的掌櫃,也曉得藍苗去了哪!
藍苗閉著眼睛,眼皮上涼涼的,非常溫馨。
伊哭也是一時心血來潮,並不料外對方的反應。他道:“拿了秘笈再說吧,如許的好東西,我也確乎捨不得。”
帳幔猖獗動搖著,半件衣服丟了出來。
何況藍苗先前雖有諸多姘夫,都是嬌嗲淺嗔,輕憐蜜愛,哄得伊哭對勁了,才施施然出門。天亮都等不及,半夜溜出去投身姘頭懷裡的,向來冇有過。
伊哭神采比鍋底還要黑,他緊緊地咬著牙,腮下的青筋都凸暴露來。疾步踱了幾個來回,一頓腳,“哐”地摔上了門。
藍苗舉頭道:“誰都行?”
他話冇說完,驚叫一聲,道:“你做甚麼?”
床還在搖著,那人啞著嗓子道:“你何不再打?有一個男人任你作踐,你爽得不得了,是不是?”
他道:“你神經病!”
藍苗驀地翻了個身,瞪著他,肚皮都要氣破了。
伊哭嘲笑道:“你看不上他們?那好,隻要你說個名字,除了郭嵩陽,我必然替你擄來!”
伊哭一臂攬著他,另一手拿著浸濕的布巾,給他敷著眼泡。
話音未落,“啪”一響,清脆清脆,恰是他臉上吃了個大巴掌。
他又鬨又哭,已累得夠嗆。不久,便沉入了夢境。
他嘴上不鬆,眼圈卻又紅了。
不消他吼,那十三個男人已嚇得兩股戰戰,隻恨爹孃給本身少生了兩條腿,一窩蜂從門口擠出去,幾乎將門框擠裂了。
伊哭明顯冇有病,他明顯也是當真的。
藍苗的雙頰泛著詭異的嫣紅,他的手一揮,一隻毒蠍子俄然跳到了一個男人的胸膛上,尾鉤動搖著。他掃了那十三個男人一眼,喝道:“給我滾!一個不落地滾!”
他取出一個腳鐲,扣在了藍苗腳踝上。鐲子既寬且厚,墜在腳上沉甸甸的,是純金鍛造,鑲著血紅的寶石。金子鏤空出繁複的斑紋,寶石嵌出了蠍子形狀。
又過半晌,人彷彿到齊了。一個陌生男聲非常恭謹,道:“見過藍女人。”
伊哭道:“還死活要郭嵩陽?”
藍苗又罵了他一句狗孃養的,隨即抽泣般呻|吟起來。床上響起一陣短促的枕被摩擦聲,半條錦被“噗通”掉到了床下。
藍苗表情好了些,細心打量它一番,發明這恰是百大哥店裕泰銀樓打造的,鐲子內側還刻著伊哭兩個字,不由得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