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嘟囔著，一邊翻箱倒櫃地找東西，“我的新衣服呢？明天提親得穿麵子點……另有，我攢的錢在哪兒呢？得從速去鎮上購置點東西……”

王大壯越說越衝動，猛地一拍桌子：“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明天我就去李家提親！三響一轉，一樣都不能少！另有彩禮，五百！一分都不能少！春花姐不能讓人看輕了！”

“籌議啥啊籌議！”

王家老兩口臉上的笑容刹時消逝。

……

王大壯扒拉著碗裡的糊糊，含混不清地應著：“嗯，不累。”

“多？我樂意！”

王大壯撓了撓頭，有些不美意義地說：“是……是春花。”

王家老兩口頓時愣住了，手裡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頓了頓，有些中氣不敷，“分歧意我就……我就離家出走！”

王大壯一聽父母這吞吞吐吐的語氣，臉立馬耷拉下來，像霜打的茄子，蔫兒吧唧的。

王大壯不耐煩地打斷他，“我明天還得跟東生哥去鎮上用飯呢，你們如果同意，我去購置東西！分歧意……”

氛圍俄然凝固了。

“大壯啊，”王老爹沉吟了半晌，緩緩開口，“春花那女人，我們也曉得，是個好女人。但是……她畢竟結過婚，另有個孩子……”

冇想到，明天王大壯不但冇活力，反而嘿嘿一笑：“爸，媽，我跟你們說個事兒，我……我找到媳婦了！”

李東生看著他們倆眼巴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逗你們的！都去，都去！明天中午，我們國營飯店走起！”

“就是……東生哥的二姐，李春花。”

說到說媳婦，王老孃又想起了村裡的趙大壯：“你看，那趙大壯，跟你一樣都叫大壯，人家結婚都一年多了，孩子都能跑了……”

昏黃的火油燈下，王大壯家低矮的土坯房裡滿盈著飯菜的香味。

李秋生笑嘻嘻地湊過來：“哥，我都聞聲了！你要帶我們去國營飯店！”

王大壯本來是不想接的，這段時候在廠裡跟著李東生，也賺了很多錢。

王老孃欲言又止，內心五味雜陳。

“大壯，累壞了吧？廠裡活兒重，可很多吃點。”

王老孃嚇得差點一口氣冇喘上來，這但是他們家幾年的支出啊！

王老爹歎了口氣，“咱家祖祖輩輩都是在地裡刨食的，能進廠當工人，真是祖墳冒青煙了。這恩典，咱可不能忘。”

“那春花畢竟離過婚，還帶著個孩子，大壯跟她結婚，今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王老孃一聽“離家出走”四個字，頓時慌了神，從速從懷裡取出幾十塊錢塞到王大壯手裡：“大壯啊，彆活力，媽給你錢，你去鎮上買點好東西，好好籌辦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