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當年柳大發換到了存亡簽後心底多少有些忐忑與驚駭。他躲了起來磨蹭了一兩天,正想鼓起勇氣對水匪脫手的時候正巧碰到梁小芳的民兵連長父親帶人剿匪。
謝翠娥出產那一夜,賀貴明和宋金花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忙,江一龍和謝翠娥心底一向很感激,兩家的乾係也日漸密切起來。
賀貴明冇讓計生辦的人拆屋,他遞上了早就籌辦好的一個一千塊錢的紅包。
“你違法超生,我依法拆屋。”超生的罰款還是要罰的。
“你金花嫂子將近生了,能不能讓她到你的船上去躲躲?”賀貴明麵露難色。
這一走就是快五年。
謝翠娥給雨生餵了點米糊後,臉上掛著和順的笑容,轉頭笑著問江一龍,“爺老倌喊你們兄弟開麼子大會?”
賀貴明連連點頭感慨道:“這個女來得太不輕易了,這一世我也不求彆的,惟願她安然喜樂就好。”
江一龍抱著雨生親了又親,等候地說:“好崽,再喊一句,再喊一句……”
江一龍也說:“賀哥,你就放寬解在這裡住,都不是外人,不要搞這類客氣的事。”
周秀珍敏捷地從床頂取出一床褥子鋪在床板上,又取出一床薄被。
就在這時,賀貴明吃緊忙忙地敲響了江一龍的門。
漁船停在了江又信的連家船邊。
宋金花這些日子整天提心吊膽,冇有睡過一個安穩的好覺。
江一龍跟著賀貴明趁著月色去了船埠。安好的船埠上,幽幽的湖水輕拍著湖岸。一叢叢比人還高的蘆葦影影綽綽,在夜風中左搖右擺。蘆葦叢掩映下的暗影中,一個肥胖的身影伸直著身子瑟瑟顫栗。
宋金花彷彿一隻吃驚的小兔子,顫顫巍巍地帶了哭腔,“貴明,你總算返來了。一龍,多謝你。”
“一龍,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她一邊清算一邊說:“這些東西都是潔淨的,前幾天太陽好,我特地洗了,曬了,才收了起來。水裡不比岸上,濕氣重,被窩不曬潮得快。”
江又信趕緊把他的手擋了歸去,板起臉,“伢子,你這是做麼子?”
宋金花感激隧道:“多謝翠娥顧慮,我冇事。這回要費事你們了,我內心過意不去。”
謝翠娥和順地笑了,眼裡儘是柔情。
賀貴明打動得不知如何是好,葵扇樣的大手捏著小小的紅包,平時山一樣的男人不由自主地滴下了淚。
“爸爸……媽媽……”雨生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裂開嘴笑了笑,撲進了江一龍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