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哥!賀哥!拯救啊!”
剛進七月,一場暴雨不期而至。天空像墨汁感化過,濃雲低垂,暴風吼怒,雷聲霹雷,壓抑得人透不過氣。湖麵上,波瀾澎湃,風吹得桅杆搖搖欲墜,一道道閃電如同金龍入海直劈湖麵,有經曆的漁民曉得這是暴風雨到臨的前兆。各戶漁家都把漁船泊進了船埠,或者尋個避風的港灣臨時遁藏暴風雨。
謝翠娥從速拿了雨衣,端起幾個醃魚的大臉盆跟了上去。
江甲龍皺著眉,“你這麼一講,我都不想回了。”
“好……”江一龍歎了口氣,卻冇有體例。他固然也焦急,但不是莽撞的人。這類暴風雨的夜晚,上房修瓦太傷害了,他不會拿本身的生命開打趣。現在,他不再是他本身,還是謝翠娥的夫,將來孩子的父。
郝愛妹掐了他一把,“耍寶吧你,走嘍!再不回,雨又下大了!”
王婆子鬆了口氣,“唉,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嘍,母子安然!”
江大龍忍不住踢了他一腳,“你個烏鴉嘴,講點好的咯!”
到了漁業廠,賀貴明看著麵前一片狼籍,倒吸了一口冷氣。“如何牆都倒了咯?”
“號召點!”
謝翠娥當然曉得這批貨的首要性。但是再首要也冇得人首要。這類暴風雨的氣候,又是早晨,她那裡敢讓江一龍上屋頂!
窗外電閃雷鳴,江一龍擁著謝翠娥悄悄地躺在小屋裡,進入了夢境。
江一龍笑了笑,“放心嘍,臘魚在庫房裡,人在屋裡,能有啥事嘍?倒是你們重視板栗、毛毛他們不要到船邊上耍水。爺老倌一落雨就風濕痛,脾氣不好,你們謹慎捱罵。”
她不顧統統地衝進了暴風雨。
江一龍底子冇時候解釋,謝翠娥已經痛得渾身冒虛汗,捂著肚子在床上滾來滾去,眼裡儘是痛苦與無助。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這如果一個不好……江一龍不敢再想,他回身跪在了關公和楊泗將軍的神像前,雙手合十,虔誠地磕了好幾個響頭,祈求菩薩保佑她們母子安然。
天氣越來越暗,趁著雨小風弱的間隙,江大龍和江甲龍兩家撐著船回了湖上。
“貴明,你去肖隊長屋裡請他夫人過來。”
換衣、換被、洗濯,等宋金花、餘小蓮和王婆子三人幫謝翠娥清理潔淨,天已經亮了。暴風雨也垂垂停歇。
“你莫過來!”
“來了,來了,頓時就到病院了。”江一龍咬牙抱起謝翠娥就走。
江一龍推開裡間的房門,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嚇得他手一抖,“翠娥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