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麼子?做麼子?”頭一戶開門的是個老頭子。一見江家兄弟的架式就有些鎮靜。
三人都怕狗,特彆江甲龍最怕:“那我們還去不去?”
他們也不曉得啞巴叫甚麼名字,隻曉得他是個聾啞人。不會講,聽不見,更不會寫,底子冇法相同。
江大龍手裡拎著幾條臘魚,江一龍懷裡抱著一條小狗崽。
大嫂劉貴美從速把事情的顛末說了一遍。
“甚麼臘魚啊?哪個拿你的魚了?逛逛走,我們冇拿!”黃老頭子擺動手就要關門。
劈麵的中年男人黃海泉還不平氣,要和江甲龍一較高低,被黃老頭子攔住了。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們欺負誠懇人能夠,碰到這類不怕死的也隻要讓步的份。
江家人也不戳穿她,收了她退返來的魚,賣了的11條也遵循6塊五一條結了賬。這一家就此揭過。
“你們在這等著,我和甲龍、一龍去會會他。”江大龍說。
“是的。「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怕甚麼咯?!”謝翠娥笑道。
“你倒是竹竿子一撐,跑得聊聊撇撇。一龍和弟妹咧?新開的廠子還要不要?”江大龍不愧是老邁,想事情沉穩很多。
三人相互壯膽,咋咋呼呼地喊著往裡走,“仆人呢!快把狗牽住,有客來了!”
酷寒的冬夜中,江大龍舉著火把,江甲龍腰間撇著菜刀,江一龍挑著籮筐,劉貴美和郝愛妹一人抽了根手臂粗的木料,謝翠娥抱著記帳本,一行六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往村莊裡去了。
郝愛妹怒道:“到底是哪個打搶咯?真的是賊喊捉賊!”
“漁業廠的吧?我明天上午在你們廠裡批發了19條臘魚,我看你們記賬的這個媳婦冇在,就冇把錢。喏,上午趕場賣了11條,還剩8條,我來結個賬。”
“那是批發呐,你們是批不咯?你們是搶!”
“他一個孤寡白叟,也冇錢賠啊!”劉貴美說。
“不可!”江甲龍回絕了,“不去找他,他隻會以為我們是軟柿子,怕他。”
江一龍惡狠狠地一笑,“我們殺你做麼子咯?我要殺就殺你屋的崽,殺你屋的孫!你不給錢是吧?等著咯,我看你屋裡有錢賺,有命花冇咯!我們連家船上的漁民一條心,帶刀帶槍的水匪我們都敢殺,你們幾個,算條卵咯!”
“還籌議個卵啊!”江一龍抽起籮筐上的扁擔,惡狠狠地說,“上回我就看他們不紮眼了,真當老子軟柿子,好欺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