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世人覺得軍事擺設暫告一段落之時,戶部尚書王傑仁出班說道:“啟稟皇上,戶部的糧食因為之前采辦,目前倒是夠用,隻是這銀兩未幾了,隻剩下戔戔百萬兩了。”
公孫舉話音剛落,一旁的一名文官按捺不住,出班道:“不成啊,皇上,如此行事,豈不是要放棄平義府四周的縣嗎?兵士一旦撤走,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又當如何?他們必將墮入水深熾熱當中啊!”世人循名譽去,見是禮部侍郎崔燦,他身著一襲緋紅色官服,麵龐焦心。
“甚麼!”幾位皇子聽聞此言,頓時大驚失容,齊齊騰的站了起來。三皇子反應最為迅猛,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報信兵士的衣領,竟將人硬生生提了起來,瞪大了雙眼,吼怒道:“你再說一遍!”傳令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嚇得一顫抖,趕緊又反覆了一遍。現在,局勢告急,三人也顧不得其他,倉促衝下高台,飛身上馬,馬鞭狠狠一揮,朝著皇宮奔馳而去,馬蹄揚起陣陣灰塵。
眾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紛繁訴說著自家的難處,要麼是補葺府邸、要麼是幫助親朋、要麼是對付平常開消,總之個個都哭窮喊難,冇有一人情願利落解囊。天子劉堅的神采越來越陰沉,他坐在龍椅上,雙手緊緊攥著扶手,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心中肝火中燒:這些大臣常日裡哪個不是富得流油,儘享繁華繁華,現在國難當頭,竟這般鄙吝。
大殿內一片死寂,唯有天子沉重的呼吸聲清楚可聞。好久,吏部尚書劉仲安率先突破沉默,他向前邁了一小步,清了清嗓子,臉上堆滿了苦笑,說道:“皇上啊,臣雖位列吏部尚書,可家中也並無多少餘財。您也曉得,現在這世道,官員們的俸祿本就不豐富,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各項開悲觀大。前些光陰,故鄉的宅子年久失修,方纔花了大筆銀子補葺,現在固然囊中羞怯,但等臣回家後變賣財產也定要幫襯朝廷啊。”說著,他還悄悄搖了點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