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堅悄悄歎了口氣，站起家來，踱步於大殿當中，身影在燭光下拉得長長的：“皇叔啊，也隻能如此運營了。隻是這過程中，稍有不慎，便會前功儘棄。朕現在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他停下腳步，望向殿外沉沉夜色，似是能穿透暗中看到那飽受戰亂之苦的百姓百姓，“不過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為了萬千子民，朕情願冒險一試。這陸肖，朕會尋得合適機會，便讓他一展技藝。”

一入上京的街道，陸肖仿若踏入了一幅古色古香的販子長卷，刹時被麵前的景色攫住了心神。在當代阿誰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的天下裡，所謂的古修建大多是仿造的假貨，哪有這般原汁原味的古韻。瞧這路邊，擺攤的小販們形形色色，或蹲或站，麵前擺滿了琳琅滿目標貨色；拉車的車伕呼喊著號子，招攬買賣，車輪轆轆作響；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呼喊聲相互交叉，奏響了一曲喧嘩熱烈的販子之歌。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馬車穩穩停下，陸肖等人踏入了西市。這兒與東市仿若兩個天下，入眼之處，行人的衣衫大多打著補丁，色采暗淡；售賣的貨色也多是些粗布、瓦罐、耕具之類的平常物件，豪侈品寥寥無幾；就連街道的整齊程度，相較東市也差了一大截，空中坑窪不平，渣滓雜物到處可見。

劉廣微微點頭，他天然曉得此中短長，接過話頭道：“皇上所慮極是，不過正因如此，才更需我們步步為營。陸肖現在雖申明不顯，但隻要我們給他機遇，用幾場敗仗便能讓他立名立萬。至於世家那邊，我們能夠先從一些小範圍戰事動手，隻給陸肖調配需求的兵馬，不顯山不露水地讓他堆集軍功。待機會成熟，再慢慢擴大他的兵權，讓那些世家大族即便心有不甘，也無話可說。”

在黃錦叨教過皇上以後，陸肖便攜著劉凝，身後跟著兩名身姿矗立、神情冷峻的皇宮侍衛，踏出了嚴肅持重的皇宮大門。

老嫗驚駭地瞪大了雙眼，望著麵前這個凶神惡煞的稅官，嘴唇顫抖著，囁嚅道：“官爺，我…… 我實在是冇錢交稅啊，這幾日買賣難做，連餬口都難，您行行好，放過我這一回吧。” 說著，渾濁的淚水順著她充滿皺紋的臉頰簌簌滾落，滴在儘是沙土的地上。

稅吏卻仿若未聞，嘲笑一聲，上前一步，抬腳又要往那散落的桑葚上踩去，嘴裡還罵罵咧咧：“哼，冇錢交稅？那你就彆在這兒擺攤，今兒個非得給你點色彩瞧瞧，讓你們這些刁民曉得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