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再度墮入僵局,氛圍嚴峻得彷彿氛圍都要凝固。愛瑪帶來的部下們微微弓起家子,如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籌辦應對突髮狀況;周啟年的保鑣們雖顧忌陸肖,但也都緊緊盯著對方,不敢有涓滴懶惰。
“陸肖,你彆逼人太過!” 周啟年咬著牙擠出這句話。
他站在那扇龐大的落地窗前,窗外的風景繁華還是,可在他眼中卻儘是暗淡陰霾。眉頭舒展成一個深深的 “川” 字,那紋路裡藏著的是他現在翻湧的心境。遐想在春城,他周啟年跺一頓腳,空中都得顫三顫,那是他苦心運營多年打下的江山。各方權勢在他麵前都得畢恭畢敬,昂首稱臣,談買賣時,隻需他悄悄一個眼神,敵手便知進退;走在街上,旁人皆是畏敬遁藏,恐怕招惹了這位大人物。他的名字,在春城的地來天下,乃至商界上流,都如同忌諱般令人膽怯,可謂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周啟年的神采刹時陰沉如墨,抬手猛地指向門口,抬高聲音吼怒道:“你給我閉嘴!有些事能說,有些事打死都不能提,你內心不清楚嗎?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胡言亂語,是想把我們百口都拖進萬劫不複之地?”
病院長廊那慘白的燈光,將周啟年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仿若一道扭曲的、不甘的幽靈。他那怨毒的目光,似要在陸肖的背影上灼出兩個血洞來,死死地盯著陸肖帶著趙柔漸行漸遠的方向,直至那兩人的身影完整消逝在轉角,被冰冷的牆壁無情淹冇。周啟年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樞紐泛白,每一根手指都彷彿包含著即將噴發的肝火,那是一種被人狠狠踩踏了莊嚴,卻又臨時有力反擊的憋屈與恨意。
陸肖轉頭看向愛瑪,愛瑪更是輕聲一笑:“我說過,差人不會這麼早來的。”
他老婆卻像是完整豁出去了,一把甩開他的手,脖子一梗,滿臉的不屑:“怕甚麼!這又不是在海內,天高天子遠的,誰能把咱如何樣?不過是過了幾年舒坦日子,你就真把自個兒當良民了?當年那些血腥手腕都忘潔淨了?市裡的高市長,公安局的李副局長,哪個冇從咱家拿過好處?這點小事,你動脫手指就能擺平,彆在這兒跟我裝蒜,我可不吃你這套!”
來到樓外,安步在花圃裡,周啟年咬了咬牙,腮幫子鼓起堅固的弧度,從牙縫裡擠出一絲決然。他伸手猛地取脫手機,那行動像是要把手機捏碎普通。手指在通訊錄上快速滑動,停在了一個名字上 ——“小磊”。這個名字,好久未曾觸碰,卻像一顆深埋心底的定時炸彈。電話撥通,嘟嘟的忙音在沉寂的氛圍中迴盪,每一聲都敲在周啟年緊繃的心絃上。很久,電話被接聽,可那一頭卻喧鬨無聲,仿若一片死寂的深淵。周啟年寒聲突破沉默,聲音仿若從冰窖裡傳出:“小磊,來克利夫蘭診所拉斯維加斯分院,我想見你。” 說完,不給對方涓滴迴應的機遇,便狠狠掛斷電話,那乾勁像是要把這通電話裡積累的窩囊氣一併斬斷。他望向遠方,目光裡重新燃起一絲狠厲,似在等候一場未知卻又決然的風暴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