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無人回話,青嵐扭頭看床上,沈黎安已經睡著。
青嵐照做,一邊還勸道:“娘娘何必跟一個婢子活力,冇端方的東西,換做彆的王府,早死了千兒八百次了。”
沈黎安固有插花的風俗,每天都會在桌上放著新奇花束。
沈黎安也懶得理睬,因而世人走光,隻留個珠玉在院中跪著。
“來人啊!”
“然後呢?”沈黎安催道:“如何話說一半。”
青嵐扶她上床,回身又到桌前,抬手給花瓶裡的鮮花澆下水珠。
如同青嵐所說,珠玉口吐白沫、兩眼翻白,身材呈伸直狀,衣上感染的泥土能看出她曾在地上抽搐掙紮過。
沈黎安靠近鼻子聞,香氣比方纔更濃了些。
“我現在終究明白太子那句,父親冇有實權代表甚麼了。”沈黎安坐到床上,手扶著床邊深吸了口氣,“父親冇有實權,代表著沈家的統統,全憑皇上情意。”
沈黎安扶著腦袋,又感到一陣眩暈,她揉了揉脖頸,眯著眼睛道:“也不曉得為甚麼,本日老是頭痛發昏。”
“那奴婢奉侍娘娘好好歇息。”
“事情是疇昔了,可我內心這坎過不去。”沈黎安閉著眼,雙手止不住攥緊,“宸妃送的狗動不得,我的貓便能夠被她隨便扔到井裡。”
珠玉聽了這話,立馬乖乖頭伏在地上,抬也不敢抬。
珠玉叩首,冇了方纔的傲氣,隻縮著身子道:“多謝娘娘。”
青嵐右腳出門,沈黎安又叮嚀,“這事情,不能先讓許良娣曉得。”
可才閉上眼睛,她卻聞聲青嵐的驚呼。
但若無實權,以沈家子嗣薄弱的環境,一旦皇上駕崩,沈家必搖搖欲墜。
沈黎安倉猝上前檢察環境。
沈黎放心中有了分寸,方纔那番衝撞怕就是用心,乃至狗跑到這兒來,也是用心的。
沈黎安彷彿聞見了甚麼香味似的,含混睜眼開口:“你煮東西了?”
“如何了?”沈黎安低頭看她。
“我是氣她霸道冇禮數,但讓我更難受的,是彆的事兒。”沈黎安苦笑,“我難受的,是我前腳剛死了貓,她許白桐現在又養隻狗,她這是在乾嗎?這是在紮我的心呢。”
許白桐眼裡驚奇,轉眼笑道:“娘娘既如此說,那就罰她在這裡跪著,甚麼時候娘娘氣消了,再讓這個混賬起來。”
青嵐喜笑容開,伸手將放得不燙的熱湯翻開瓷蓋,盛了一碗端在手裡。
本來不覺很多餓,但現在聞見這湯羹的香味,沈黎安是真餓了,因而囫圇地喝了三大碗,才擦擦嘴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