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牲口？”沈黎安瞪大眼睛，“在殿下眼裡，它就隻是個牲口？”

太子說完，回身大步分開。

“我要見殿下。”她說。

她聲音哽咽，斷斷續續道：“臣妾從未將它當作牲口，我隻當它是我的朋友，現在我的朋友被害死了，殿下卻在這裡輕描淡寫地說它隻是個牲口。”

青嵐從速上來扶她，“娘娘，不要哭了。”

沈黎安站在原地，淚水澎湃而出。

濕漉漉的一小團，窩在青嵐的懷裡，溫馨得像睡著了似的。

“我不能讓咪咪枉死。”沈黎安聲音果斷，摸上青嵐的臉，“我不能如許任人揉搓，現在是咪咪，下一個怕就是你和我了。”

沈黎安咬了咬牙，“我要許白桐支出代價。”

太子嗤笑一聲，“天方夜譚。”

“如何會如許？”沈黎安哽嚥著，“青嵐？你奉告我。”

金色的袍子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沈黎安眯了眯眼睛，到他麵前冷聲道：“見過殿下。”

“是。”周承鈺冷冷地看著她，“那你呢，你倒是重視它，又如何讓它跑出去傷了良娣的手，落得如許一個了局。”

沈黎安看著他，心像是被冰冷的刀片分裂開來。

“貓的事情本王已經曉得。”周承鈺開了口，“本王已經懲罰了許良娣和阿誰不知好歹的婢女，你不要過分悲傷，如果還想養貓，本王就差人再買一個。”

“臣妾甚麼都做不了，臣妾獨一能為它做的，就是將它的屍身從井裡撈上來，禱告它下輩子都投胎到個三等人家，莫再做這九等牲口了！”

沈黎安望疇昔，隻感覺不敢靠近。

哭了有一會，沈黎安含著淚，聲音冰冷道：“我要她支出代價。”

他冷冷地看著她，“你如果再敢為了這個牲口，在我麵前大吵大鬨，彆怪本王不客氣。”

青嵐低著頭，不敢看沈黎安的神采，她語氣微顫，“暗香說，良娣當時要摸咪咪，但咪咪不讓，還伸爪子撓她，良娣就生了氣，讓珠玉把咪咪往死裡打，還把暗香按在一邊掌嘴，說她連個牲口都管不好。”

“娘娘。”青嵐語氣悲傷，“奴婢是在井裡，把它撈上來的。”

沈黎安眼裡寫滿荒唐，“殿下就這麼措置許良娣？”

她覺得太子隻是不喜貓，但內心對這些生靈還算顧恤，畢竟他能憐憫昭陽郡主，內心總歸是個柔嫩的人。

冷冷的，濕濕的，指尖碰到的那一刻，她快速縮回逃到一邊。

“我要見他。”沈黎安反覆道：“立即。”

沈黎安顫抖著撫摩咪咪的毛髮，它還那麼小。

“臣妾明白了。”她聲音微顫，“在您內心，身份高貴便值得正視，身份卑賤如如許的牲口，死了也不會引發您半分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