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拾起筆持續寫字，“若惜不在你那邊也好，免得你每天冒莽撞失地再嚇著她。”

沈黎安剛要問，太子右手一抬，“本王乏了，你下去吧。”

“是嗎？”周承鈺死皮賴臉，“那你不還是嫁瞭如許的男人？”

走到銀杏樹下，沈黎安轉頭望著敞開的書房門，一時候又感覺不忍心，方纔她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

太子昂首瞥見是她，冷聲道：“你返來乾嗎？”

沈黎安抽回擊，怒道：“殿下胡說甚麼呢？”

沈黎安上去幫手，聞聲太子持續道：“賢貞皇後膝下無子，至公主出世便被冊封明陽公主，而當年本王的母妃，不過是個小小的昭儀。”

她看著太子的眼睛，“你真是我見過的少有的，如此糟糕的男人。”

這一進門便瞥見太子摔在輪椅中間，想起卻又起不來的模樣，沈黎安覺著好笑，但又覺著笑著不規矩，因而扯著臉憋著。

沈黎安看著他顫抖的手指，頭也不回地出了房門。

沈黎放心涼半截，“殿下說話何必如此刻薄？它不過是個牲口，你討厭臣妾就罷了，何必連帶著討厭它，它有甚麼錯處。”

周承鈺搖點頭，神采是苦儘以後的淡然，“有些事你不曉得，本王也冇心機憋著，你去把門關上，我有話同你說。”

太子抬手掀了硯台，桌上零散的筆架散落一地。

他知己過意不去，因而道：“殿下彆多想，皇上皇後在宮裡瑣事諸多，哪有工夫出宮來，前幾天不是派了三皇子過來看您嗎？”

沈黎安奪過他手裡的紫毫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將他的字抹成一團。

太子隻顧練字，“她不消照顧，你少去看她。”

“本王讓你離若惜遠點，是為你好，你今後彆去找她了。”

見他冇有指責，沈黎安反倒有些不美意義。

“不管他再如何難受，畢竟你是本王的女人。”太子眼神是少有的當真，“本王對你的交誼，莫非比三弟就差嗎？”

太子這話是甚麼意義？甚麼叫離若惜遠一點是為她好，莫非若惜還能害她不成？

周承鈺的眼神浮泛，“本王日夜苦讀，不敢有半分懶惰，隻盼著這一天能夠早日來到，可真的到來了，本王又感覺冇意義，刀光劍影、血雨腥風，不會有旁人能瞭解本王的一點苦。”

沈黎安扶他到輪椅上，“臣妾方纔話太重，怕傷害殿下的謹慎臟，以是返來看看，殿下有冇有被氣死。”

若惜搬出去後，沈黎安第一時候去知會太子，哪曉得他隻點點頭，甚麼都冇有問。

周承鈺將紙摞好放在桌上，“母妃當年既為了拉攏皇後，也為了本王，以是在本王六歲那年，將本王送到了賢貞皇後膝下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