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安奪過他手裡的紫毫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將他的字抹成一團。

太子啞忍不發，眼眸中冰若霜寒。

他握著麵前沈黎安的手，忽而笑道：“不過，本王也有如他的處所，比如，娶了貳敬愛的女人。”

若惜搬出去後，沈黎安第一時候去知會太子，哪曉得他隻點點頭，甚麼都冇有問。

“三弟生來就不消爭奪甚麼，也不消擔憂甚麼，他資質聰慧，父皇心疼他，母妃偏疼他，隻要本王，本王就像那沾滿蛛絲和灰塵的蓑衣，下雨了便想起來，晴和了便扔到一邊。”

“她是賢貞皇後的獨女。”太子推著輪椅從桌邊出來，在一地狼籍的宣紙中，漸漸哈腰拾起。

因而折返，冇幾步路便到書房，沈黎安一臉自如地踏出來。

她看著太子的眼睛，“你真是我見過的少有的，如此糟糕的男人。”

“不管他再如何難受，畢竟你是本王的女人。”太子眼神是少有的當真，“本王對你的交誼，莫非比三弟就差嗎？”

太子抬手掀了硯台，桌上零散的筆架散落一地。

太子昂首瞥見是她，冷聲道：“你返來乾嗎？”

……那還是走吧。

沈黎安躊躇著要不要安撫他，可恰好太子這時本身笑起來，“可天不遂人願，皇後難產而亡，連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也早夭。”

沈黎放心涼半截，“殿下說話何必如此刻薄？它不過是個牲口，你討厭臣妾就罷了，何必連帶著討厭它，它有甚麼錯處。”

沈黎安抽回擊，怒道：“殿下胡說甚麼呢？”

太子這話是甚麼意義？甚麼叫離若惜遠一點是為她好，莫非若惜還能害她不成？

“你此去穀啼寺，遇見的至公主，是浩繁皇子公主中，最年長的一個。”

說到此處太子輕笑一聲，“父皇始終想立賢貞皇後肚子的孩子為太子，以是在本王十四歲那年，賢貞皇後有了身孕，本王便被領回了春華宮。”

沈黎安將手擦上衣裳，神采倔強，“臣妾就不該返來。”

“如何，戳著殿下的心了？”她放下筆，將身子抵在桌前靠近，“莫非臣妾說得不對？”

沈黎安剛要問，太子右手一抬，“本王乏了，你下去吧。”

這一進門便瞥見太子摔在輪椅中間，想起卻又起不來的模樣，沈黎安覺著好笑，但又覺著笑著不規矩，因而扯著臉憋著。

“我嚇著她？”沈黎安走到案前，“殿下去看過若惜幾次？又照顧過她幾次？一向以來都是臣妾，是臣妾在經心極力照顧若惜，殿下說這些風涼話，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