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丫環婆子們穿越此中,將酒水生果擺上桌案。
沈陳氏聞言眼睛潮濕,顫抖著伸脫手,撫上她的頭頂哽咽道:“傻孩子,如何還跟娘來這套……快起來。”
李媽媽重重地點頭,“千真萬確!若非如此,老奴怎敢胡說。”
丫環捧著空碗退到一邊,沈黎安坐回榻上,昂首打量著這個屋子,她垂眸看著桌上的筆墨紙硯,腦海中閃現的倒是宿世此生。
李媽媽趕緊磕了個頭,應道:“老奴有事,要伶仃給大蜜斯說。”
等暗香出門,李媽媽才又道:“這帳本不是沈府的,而是……老爺生前搜尋的,各地的貪腐賬目。”
沈黎安抿唇道:“感謝媽媽提示,我明白。”
沈黎安抬眼望去,便見一名錦衣華服男人坐於首坐,他手裡端著酒杯,臉頰微紅,明顯已是喝高了。
他中間另有另一名青衫男人伴跟著,二人相談甚歡,氛圍和諧,沈黎安神采穩定,邁步朝火線走去。
沈黎安聲線溫和動聽,如潺潺流水般動聽鎮靜,“爹爹歸天多時,明天是孃的壽辰,黎兒祝賀娘長命百歲!”
沈黎安視野逗留在她身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如何毛毛躁躁的。”
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走出去,手中端著的托盤俄然一抖。
沈黎安掃視著四周,問道:“我記得父親離世之時,將府裡的賬目都交由母親掌控,怎會讓李媽媽做這些粗活?”
“故意了。”沈黎安接過熱湯喝了兩口,又把碗遞給她。
“本日趁著娘過生,很多魚龍之人趁機溜了出去,不過凡是進府之人皆被登記在冊,他們那個偷的,一個也逃不掉。”
李媽媽微微皺了皺眉,提示道:“大蜜斯,這帳本乾係甚廣,牽涉浩繁,毫不能落入彆人之手,不然必然激發朝廷震驚,屆時恐怕不止是我們沈家,就是全部北都城將遭到涉及,還望大蜜斯早做籌算啊。”
“嗯。”沈黎安淡淡應了一聲,持續低頭喝著杯中的清茶,彷彿冇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放心吧。”說罷沈黎安推開房門,走到院落中心。
她眉眼如畫,唇角微揚,幾縷髮絲悄悄垂在臉頰上,顯得更加清麗婉約。
李媽媽感喟道:“大蜜斯三思,此事非同小可,切莫魯莽行事啊。”
說完,她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
沈黎安站起家走出門外,抬眼望向天涯,陽光亮媚,萬裡無雲,天朗氣清,可惜父親卻再也賞識不到如許好的風景了。
軟榻旁,古色古香的案台映入視線,台上擺著各式百般的筆墨紙硯,一把鑲著珍珠的梳子撂在一旁,上麵掛著沈黎安的幾縷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