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棧頓時規複如常,該吃吃該喝喝,趁便安撫本身傷了一把的少女心。
秦九歌斟了一杯酒一飲而儘,行動出奇的蕭灑不羈,隻見他悠悠的歎了一句:“非我不去,隻是機會未到啊。”
蕭白麪色一僵,這絕逼不能啊!
見他有興趣,小廝眼睛一亮,嘰裡呱啦便說了起來:“想必仙師也傳聞了,各大門派廣招弟子的事兒,您看看我們堆棧的人,大部分可都是衝著四大門派去的。要不是我自個兒資質不可,我也想撂下這裡的活搏命拜入他們門下呢。”
如果他這時候想起來這秦九歌是何許人,數年後他也不會悔怨不迭。
那人又道:“我與你有緣。”
少年不過十五六歲模樣,長髮如墨,青衣染眸,他的神情澹泊,眉梢遙遙如遠風,他的邊幅如同高山仰止的皚皚白雪,卻又如同佛陀底下肅立的一朵青蓮。
世人:“……”
見秦九歌不語,小廝又道:“我觀仙師幼年有為,何不跟從世人一起,往那崑崙仙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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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將聽聞的全數照實照搬了一遍。
嗬嗬,就是因為你算卦很準我才更不能讓你脫手好嗎。
這一條街到處是熙熙攘攘的叫賣聲,各色各彆的修士以地為席當場而坐,多是刁猾奸滑之輩,要想在他們手上淘到好東西,不亞於大海撈針。
任塵凡三千,不及他眼底一抹煙塵。
小廝敏捷反應過來迎了上去,內心另有些衝動難平:“仙仙仙師!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他坐在視窗,微微瞭望便能瞥見熙熙攘攘的行人,另有廣場上披髮著白光的龐大陣法。
秦九歌抬頭喝下一壺酒,晶瑩的水光拋灑入空中,又順著他的嘴角滑下。
據他多年沉浸小說的經曆,半路竄出來要為你卜卦的,不是神棍就是高人,而算出來的成果,不是大死便是大生。
他無可何如的一笑,:“臭小子,多少人求我卜卦都不得。”
窗外的天是雲淡風輕,陣法的符文還是在轉動,還會有更多的人,義無反顧的投身於這場資質與運氣的較量當中。
逆著光,拎著一壺酒,一副浪蕩俠客樣。恰好他的身上有股難以言喻的氣味,洞察死生,料明世事。
他必然會在碰到這個神經病的第一時候內,逃的遠遠的,越遠越好。
隻要坐在視窗的秦九歌,喝下一杯酒,眼底的沉淪一閃而過,他按耐住內心的躁動,左手安撫性的摸摸手腕,低低的歎道:“風趣,真是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