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名?”易北諷刺道:“如果真看重甚麼名聲,我就不會反了!”易北第一次承認他和西蠻人合作,就是謀反。
“奴婢是不能批評,不過主子可不必然。”雲霄笑道:“看他那麼戰戰兢兢還要爬牆頭安撫主子,若說偶然,誰信呢?”
“……竟然……”易北隻說得出竟然一詞,在西北誰會把嫡庶放在心上,武將人家,都是疆場冒死,博出來了就是繁華一場,死了就萬事皆空,疆場上西蠻人可不會照著嫡出砍,也不會專挑庶出殺。女人就是這麼謹慎眼的嗎?幾十年疇昔了,還在內宅斤斤計算嫡庶血脈。如果易夫人不說,易北又如何想獲得易夫人竟然是為了這個來由殺人。
“那可真有口福了。”易北不肯見老婆哭的如此悲傷,轉移話題道。
“斷頭飯要到刑部大牢才吃得上,忠兒明日就要回城了,傳聞他取了惠王的人頭,我想應當和你說一說,就求了純睿國公的恩情。”易夫人和順道,走疇昔悄悄扶起易北,易北現在身子衰弱,易夫人有些扶不動。看著昔日頂天登時的丈夫現在的模樣,易夫人眼淚再也忍不住。
易夫人徐行走進帳篷,把食盒裡的菜式端出來放在桌子上,把酒壺拿出來,擺上兩個杯子。
“不悲傷,不悲傷。”易夫人背過擦乾眼淚,扶著易北到了桌前,道:“我特地給你被的,你最愛吃的烤羊排、箸頭春和燴肉三鮮,還備了一壺蔘湯,你現在……”
“你來了,斷頭飯?”易北自嘲道。
究竟上,還真是易夫人親手殺夫。
“你也曉得幾十年的伉儷情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我下嫁給當月朔無統統的你,為你籌劃家務生兒育女,你是如何對我的?哪家有端方的人會在嫡妻生子前產下庶宗子!”易夫人怒道,終究把藏了幾十年的話說出口。
“你……脫不了乾係……報應……”
“主子就是瞎美意!”雲霄抱委曲,都說易北對她家主子有多大的恩情,可她家主子莫非是白吃白喝的嗎?商行每年上供多少利潤,能夠說易家那合座金玉都是商行供應的,易北是給了商行庇護,可商行也回報他了啊,比淺顯入乾股分得還多。明顯是銀貨兩乞的事情,現在倒拿恩德來威脅主子,哼!甚麼東西!
“不,他們都是你的兒子,可隻要易忠幾個是我的兒子,到了現在還還自欺欺人,連句實話都不肯給我,如果真一視同仁,為甚麼戰死的是流兒,易國和易安被遣為前鋒,若不是忠兒束縛將兵,先死的都是我的兒子!易精在你身邊參謀,莫非這些他不曉得?驅嫡出子嗣入死地,也就他如許的妾生庶子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