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他捉起她的小手握在掌心：“縱是最後真遭不測，亦是我咎由自取。與你朝夕相對如許久，天道待我不薄。”

他將長劍握在胸前，擺出一個發誓的姿式，伏下身子，用更低的聲音說道：“凝絕大人，承影一朝效命，永久虔誠。”

“哎呀真是你想多了。”方未晚見他目光暗淡，也不知如何安撫，乾脆轉移話題道：“那你說，既然我是凝絕，那那本《傾世鬼王》又是誰寫的呢？有這個閒工夫給我寫自傳甚麼的……”

“那好吧。”方未晚戀戀不捨地鬆開他的手，冷靜躲到了承影身後，又對他呼喊道：“鳴幽你快點返來……”

承影如劍般鋒利的眉眼起了些纖細的竄改，明顯是不太附和她的說法，又帶著些不被信賴而生的委曲。可最後還是強自按壓下來，帶著疑慮重重點了點頭。

承影轉過身對著她，蹙眉瞧了半晌，低下頭以極小的聲音道：“王上，讓您吃驚了。”

鳴幽聞言，眉間溝壑展平，揚起嘴角，似若木花開：“回冥都。待花瑾處理了靈泉的事，我們便解纜去青都修補缺口。”

承影神采有些木訥，半晌，方纔似是似非地點點頭，站直了身子。

“在說你選的人選都很可靠嘛。”方未晚法度輕巧，跑到他身邊，笑道：“你看，這癸雨榭上高低下一共冇幾個鬼差，管得如此井井有條。”

方未晚跟他的設法是一樣的：投胎也要列隊啊？早知剛纔跟鳴幽一塊出來了。這幾個女鬼也被擋在外頭，離她就幾尺遠，太不敷意義了吧？！

這兩個鬼差，必然是勢利眼，怕鬼們出來擾了他們鬼王大人，才用心不放他們進的。

“莫怕。”鳴幽將她護在身後，低聲道：“應是有極大委曲非命的人。”

聽言，鳴幽立即停下腳步：“出甚麼事了？”

方未晚越看越怕，乾脆在承影身邊小聲道：“小哥兒，不如讓那幾個長相駭人的女鬼先出來。”

方未晚看得目瞪口呆，還冇來得及討情，秀才就消逝在視野裡了。

秀才更是活力，指著方未晚的手直抖：“爹孃將我生得如此漂亮，還怪我了？”

“畫舫啊？住在水麵上嗎？”方未晚一聽，眼睛便亮了起來：“逛逛走，我們快歸去啦！”

方未晚與鳴幽一起緩慢回了冥都，方纔翻開結界，便見花瑾站在近處正踱著步子。

那小秀才一愣，很有些無辜地瞪大了眼睛質疑道：“啥？投胎還要列隊？”

方未晚被誇得蠻不美意義，小臉一紅，站定了身子發明已經來到了循環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