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她竟為了他微皺的眉揪起了心來。

但炎染迷戀塵凡，身後不肯入循環，修習鬼術成為了真氣滿溢的惡鬼，並將惡鬼之氣渡給一眾部下，垂垂集結了一支森嚴的軍隊。青濤陰氣始盛於陽氣，遊魂越來越多，驚擾了凡世的人類，這纔有了修仙門派的鼓起。

而對於她，他更是但願她能夠毫無承擔，毫無壓力地在冥都住下，不去想那些天下大事，因此也未將那些過往講來煩她。

眼眶熱得灼痛了他的神經。他伸手將她緊緊裹在懷裡，鼻尖用力嗅著她發間令他迷戀的香氣：“未晚。”

陰陽衡平完整被突破，兩股權勢此消彼長。

這話剛問出口，他便悔怨。可內心不管如何都想曉得她的設法。

接下來，從這裡到循環井，這麼長的一段路，鬼王大人臉上的兩坨紅暈彷彿就沁進了皮肉裡，再也消不下去了。

在青濤，凡人主陽，靈鬼主陰。凡人死了變作鬼，靈魂浪蕩至癸雨榭，入循環再世為人。生生世世，循環不儘，靈魂之力完整乾枯方至絕頂。初時的青濤，陰陽均衡，統統都井然有序。

滿屋的鏡子，倒映著二人的身影，甜得發膩。

她曉得，他對她好。

絮乾脆叨說了很多，她糾結了一會兒，方纔問道，“鳴幽，你就不獵奇，我這些關於青濤的諜報是打哪來的？”

鬼王凝絕。

方未晚聽得實在心傷，有種想要開口安撫他的打動。

她一向歪著腦袋想原文，自是忽視了鳴幽眼中因提起江臨子而閃現的不悅。半晌，她抬開端，神采非常當真地說道：“鳴幽，你放心，你對我比江臨子對凝絕好，我都記取呢。萬一有一天我想起來本來的事兒了，這些我也不會忘。”

方未晚趕快點頭：“當然不是。我隻是挺想問問我本身，當初是如何想的，非得跟阿誰老道……”

路上，他與她講了很多，有青濤舊事，也有比來這些。剛迎她返來時，她的鬼氣藏匿得很深，連他亦探查不到。他怕惡鬼或是羽士們曉得凝絕變成凡鬼返來，毫無還手之力，欲殺之而後快，方纔坦白了她的身份。

鳴幽望著她的背影，眸中慚愧一閃而過。

大抵對江臨子抱有好感，是他第一次講塵寰的趣事與她聽的時候。她自落生便與鳴幽在冥都，肩上擔側重擔，卻從未像一個少女一樣被人哄過、疼過。忽地有小我情願與她談天說地，情願送她些小女子喜好的物什，她那顆心天然也就跟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