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仇刀指著麵前一片翠綠的平原道:“元帥,此處乃幽州平原,是我朝北方的邊疆重鎮,是我朝由北向南的最後一道樊籬,幽州自古產馬,我朝最大的產馬地便是這裡了,為了保衛這塊平原,我們與突厥人百年來不知爭奪了多少回,幽州幾易其主,終究還是被我們奪了返來。”
方錚皺著眉打量半晌,俄然對馮仇刀道:“哎,這故鄉夥唱甚麼呢?丫該不會變著法兒的編歌在罵我吧?”
突厥國師默棘連,和新立的十歲小可汗就駐紮在這裡。
默棘連氣得肺都快炸了,他發明不管是當年在都城,還是現在相會於草原,他都冇法從這年青的小子身上討得半分便宜,這不由令他憤恚非常。
見方錚跨坐頓時,目光冰冷的盯著他,默棘連強自扯出一副笑容,朝方錚拱手笑道:“哎呀!方大人,都城一彆,不覺已是兩年多,彆來無恙乎?”
幽州城外大營駐紮一夜。
方錚烏青著臉乾嘔一聲,感喟道:“彆提了,老子這輩子還從冇虛假到這份上過……默棘連那故鄉夥道行不淺,竟然也能忍住冇吐,此人不成小覷,你們都把穩點兒……”
眾將聞言惡寒,這位元帥的確是個妖孽,典範的“背黑鍋我來,送命你去”的卑鄙小人。
馮仇刀苦笑道:“他唱的是突厥民族傳統的歡迎高朋的長調,草原民族待客向來如此,甭管碰到甚麼事,都喜好用唱歌來表達……”
方錚隔著坐騎,對勁的拍了拍默棘連的肩膀,誇獎道:“國師大人公然跟當年在都城一樣上道!”
默棘連神采一變,見方錚那副將近發飆的神情,倉猝將手放到身後,朝陣前的突厥兵士打了個隱晦的手勢,隻聽得“唰”的一聲,統統突厥兵士全數收刀入鞘,並且散開了進犯陣型。
這小子說話太無恥了!你們出兵為的甚麼覺得我不曉得麼?竟然美意義大義凜然說甚麼來幫我!
嘴上說著不美意義,方錚話鋒卻忽地一轉,道:“既是兩國盟軍,軍令自當要同一通暢,切忌各自為戰,國師大人,您那五萬人馬……”
“元帥,尚可支撐半月的糧草已備妥,正隨軍一起運往塔山,至於後續糧草,戶部正在告急籌措。”
隻可惜方錚的嗓子實在太不爭氣,常日說話還好,一唱起歌的確是人聽殺人,佛聽殺佛,如同一把錐子在用力颳著一塊生了鏽的破鐵,聽起來令人痛不欲生。
因而,在華朝眾將領驚詫的目光諦視下,方錚向前跨了幾步,走到正忘情歌頌的默棘連麵前,然後一臉密意的望著他,最後嘴一張,方大元帥也唱起了歌:“……我們曾經整天浪蕩,在故裡的青山上,我們也曾曆儘苦辛,,到處馳驅流浪,友情萬歲,朋友,友情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