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季子強於宗子,當真必要廢長立幼,也定要數年,待季子長成後纔可參查考較,更何況現在腹中男女未知,如果有人用心誹謗,何嘗不是中了彆人的騙局,生分了我和標兒的母子之情?臣妾不信天命,唯信交誼。”阿秀見朱元璋似有所動,又進言道。
趙成近前私語幾句,朱元璋皺皺眉,揮退他,對阿秀道:“朕有要事要去措置,你且好好歇著,若乏了就先睡,不必等朕。”阿秀點點頭,看他出去便歪躺下盯著燈火入迷。
阿秀淡淡一笑:“說這類話,倒冇意義了,陛下一碗水端平,後宮纔會少了那些調撥是非的人。”朱元璋正要辯白,外間趙成出去施禮,朱元璋便把話吞了歸去,問他:“何事?”
“標兒五歲便知照拂幼弟,八歲時弟弟們打鬥,他從中補救,九歲封為世子,十三歲赴臨濠祭拜祖墓,臨行前陛下可還記得如何教誨他?陛下說:‘上有商高宗周成王,都知民生痛苦,在位親民節約,是守成的好君主。’現在不過兩年,陛下卻忘了麼?”阿秀又道。
寺人們早就想上前,聽素心一起話頭,頓時利索的堵了嘴壓著走開。鶯兒一旁道:“本來是這個原因,當是趙成查出了傳話的人,陛下纔去問罪,又不便明言,隻說是疫病。”素心淡淡的道:“憑她是誰,彆給娘娘添堵,便都好好的,動了不該動的心機,不消彆人,陛下天然會措置。”
素心趕快出去,見是一個生臉的丫頭,責問道:“你是哪宮裡的?這個時候來見皇後孃娘,如何敢大聲呼喊?”地上的丫頭帶著淚回話:“回姑姑,我是淑妃娘娘宮裡的,請姑姑喚醒皇後孃娘,我家主子不好了。”
鶯兒一笑:“這般的不知死活,敢來驚駕,也是不曉得死路如何寫呢。”碧痕淡淡道:“此次給陛下和娘娘添堵,真是賽臉了。”素心也笑了:“好了好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到明日也說不完,看模樣陛下也應當返來了,你們且歸去罷,明早帶早膳來。”
這廂阿秀睡下,是素心值夜,世人退了出去,交代了明早的早膳,碧痕鶯兒燕兒正要分開,有一個丫頭跑來坤寧宮門口跪下,大喊:“奴婢求見皇後孃娘!”門口丫頭喝道:“還不住嘴!這是甚麼處所!皇後孃娘睡下了,你這般大聲是要驚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