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朱元璋不耐煩的打斷，“你說的皆是廢嫡子立庶子，固然同為廢長立幼，但是怎可和我們的孩兒相提並論？“阿秀歎口氣：“陛下心疼季子，我天然是比誰都歡暢。但是標兒為人忠懇勤懇，對待兄弟和師長極其寬和恭謹，文采武功不遜任何平輩子侄，若僅僅因為不是我所出，便廢而另立季子，且不說朝臣非議，陛下讓標兒情何故堪？”

阿秀起家至門口，盯著他的背影往西去了，回身出去。蓮兒問素心：“姐姐身孕幾個月了？”素心恭敬回話：“近兩個月了。本日吃不下東西，覺得是暑熱上浮，戴先生來診脈才曉得。”

內裡趙成出去和朱元璋私語幾句，朱元璋皺皺眉揮手讓他出去，對阿秀道：“既然如此，朕另有公事要措置，寧妃你既然來了，陪她坐坐勸勸她，不要老是這般不肯服軟。”蓮兒低眉施禮，朱元璋倉促而去。

朱元璋肝火滿胸，氣呼呼坐在一旁。蓮兒又道：“何況廢立太子，是擺盪國本之事，姐姐是國母，又向來以陛下的江山為本，決然不肯因一己之私擺盪國本。陛下不該是以和姐姐爭論，傷了姐姐的心。”

蓮兒一怔，看看阿秀一臉肝火，應當不假，想了想走到阿秀身邊替她撫著背，笑著對朱元璋道：“天下哪有不疼孩兒的父母？天家的後代天然更是金貴。皇後孃娘是天下之母，天然心疼陛下統統的皇嗣，陛下應當歡暢姐姐是如此端方慎重的人。如何反而爭論到如此境地？”

“姐姐過於固執於大局，獲咎於君王，於本身何益？有孕本領功德，帝後和諧也是闔宮的幸事，現在因有孕反而和陛下失和，雖賢德但無益本身也。”蓮兒又遞過一枚梅乾。

朱元璋終究略消火氣：“標兒當然是好的，但皇後如何篤定我們的嫡子不如標兒？”阿秀一麵拉蓮兒坐下，一麵回道：“腹中孩兒男女未知，即使是皇子，想看出不同，也需十餘年比較，陛下合法盛年，何不待以光陰，非要急於一時？”

阿秀這類以退為進，朱元璋非常受用，終究點點頭：“既如此，便依皇後所言，但若將來嫡子比標兒才學更佳，皇後可不要禁止朕另立太子。”阿秀也點點頭：“若來日真如陛下所言，臣妾定然不加禁止。”

“新人天然是風頭正勁，但陛下並非是不懷舊的人。本日陛下和承歡路太長春宮，承歡也說聞聲有人在內裡哭。”阿秀摸摸幾上的茶，鶯兒會心端走重新斟茶，阿秀又道：“宮內大放悲聲是不敬之罪，但陛下立足而聽，不但冇有見怪，還出來坐了半晌，可見陛下冇有健忘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