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勳也鬆弛下來。
顧清瑩愣住了。
這襲爵的事,恐怕還是會落到他們二房和三房的頭上來。
和離後她便要重回顧家了,顧家在京中的屋子,他們還如何奪返來?
她經曆了掉進水池,中了蛇毒,又被謝明月詰責,現在跪在這裡,身上的衣服還是落水前那套,腥臭不堪,被冷風一吹,更是如同冰塊一樣貼在身上。
謝長勳瞥見謝老夫人,趕緊疇昔攙扶她。
和離!
不過這陛下俄然追封顧肇源是個甚麼事理?
當初那真假令媛互換身份的事沸沸揚揚,滿京都曉得她是個冒牌貨,她若為此事說話,隻會讓人覺得是為了抨擊。
都有兒子,這爵位誰來襲?
便是他與表妹史韓玥的事了。
“甚麼?如何能和離呢?”
反觀其他顧家人,麵上皆顯難堪之色。
按常理,這等家屬光榮的旨意,應由家中主事之人恭敬接領,而陛下卻恰好讓一名已出閣的女子前來受旨,此舉意味深長,令人捉摸不透。
他知伸謝老夫人必定受不了,謝老夫人比他還正視謝家的名譽,若這個時節傳出顧清瑩和離的動靜,外頭的人必定要測度群情謝家的不是了。
謝長勳忙追上去,親身塞銀子。
她板著臉走過來,夏公公笑眯眯道:“謝老夫人來了,咱家還要回宮覆命,便未幾留了。”
她顫抖著身軀,用儘滿身力量,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聲音中帶著無儘的豁然與感激。
謝長勳更是不成置信,愣愣地看著顧清瑩。
而謝明月……
謝明月為顧清瑩請的旨意,竟然是賜和離!
夏公公持續道:“朕聞顧氏之嫡女,名曰清瑩,與夫君謝長勳感情罅隙難彌,加上新愈沉痾,體弱難支,難以主持內宅事件。既心有二意,難再同舟共濟,朕今做主,特賜和離之旨,願爾等自此恩仇兩清,各不相擾,勿再生嫌隙,欽此!”
顧家香火得以持續,這份高興怎能不讓她滿心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