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在客歲聽他老父親信裡說了,打他上輩子懂事時就傳聞了呢。他師兄稍晚了二十年,也早就從晉江文獻裡看過了火車、汽車、大摩托的道理和構造。
他一手捋著宋時腦後的頭髮,笑問道:“當年我們在武平時,你一個少年童生代父親辦理衙門,撫民理政,建那些工廠……展露的才具實在比本日的宋三元做出這些事更令人驚奇。我卻從冇想過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你猜是為甚麼?”
其彆人雖未直接封官進爵,卻也有機遇去掙個能夠儘展他們才學的出息――
管他是甚麼病,歸正宋三元能治,今後糧食又該更充足了!
他師兄聽師弟抱怨了幾句謹慎思,忍俊不由,伸手抓住他曾經寫稿子寫得發酸的手腕,細細揉撚。
他們倒不在乎宋時和桓淩如何如此精準地配出培養基,定時接種菌,節製溫度的,隻叫人細細記下嘗試過程,拍了和這些井岡黴素的合照。
不過做宮裡做醬都是用乾饅頭、餅子,倒是冇見過用米飯的。
內官們滿麵堆笑,“皇親”二字不離口, 不待宣旨便將聖上的態度都傳達出來。
即便如此,也是本朝未有的榮寵,宋時震驚得差點站起來:“未聞太子妃家姻親也有冊封的?”
同業一名方郎中笑道:“米飯多是放上酒麴造酒的。可惜這治病的良藥做不出好酒,看看色彩就像做壞的。”
――天然是虛封,不給食邑,隻給年俸。
“隻傳聞雜交水稻, 哪想到種稻還要用這比給人做的藥還貴重的神藥。怪道平凡人年年種稻, 好的也隻夠收二石穀,兩位皇親當年在陝西就能種出四五石的嘉禾呢。”
眾官初到時僅浮光掠影地一瞥,看了看嘗試室的台子和人罷了,這回倒是被宋院長請進菌種儲存室,桓院士親身拿出菌種,劈麵嘗試講授。
世人走到院裡,便見正對著大堂已擺好了條案,燃了香,因而禮官拿出聖旨,世人依禮而跪,先宣旨再賜金帛。
到當時候,能有大量有科學素養的學者,工廠、當代化農業昌隆起來,普通人都吃穿不愁,能送得起孩子讀書……如許的天下和後代能有多大辨彆?
先生們方“通天下之誌”“成天下之務”,還未展暴露能“不疾而速,不可而至”的本領,不值得大驚小怪。
再好的學問,一日不能保送人當官,一日就不能成為這科舉社會的支流!
王公公搶著個瓶子,依新學來的嘗試標準扇聞著味道,閉著眼歎道:“有點兒香。這些日子我們看著門生們往米飯裡摻著菌種,看著它熟爛,就覺著有些像人家做醬、做秋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