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回玉陽。”

宋言覺得方纔所思被人撞破，眼底閃過錯愕，那老婦人見他不答，又湊上來伸出兩根手指。

“好，看太小芙我就去。”何氏倉猝擦淨手，進屋看了眼小芙，孩子溫馨地睡著，她帶上門出來站在院子裡等康氏給她拿銅板。

“衣裳和木盆的事不另有祖母麼，小芙早上出了疹子，大夫也說了得跟家裡人隔開，看個一兩日無事了纔可出來的。”

“不收。”

“公子，這衣裳……”

提及來，沈雲杳也算幫了他，宋言麵前又閃現沈雲杳瘦不拉幾的模樣，皺了皺眉，“陳叔，備些米麪肉蛋，跟新送來的柿子一併送去青麻莊那家。”

“我大兒子有個閨女，人雖不大，但長得還算精力，過兩年便及笄了，收用作屋裡的丫環也行，如果你家裡同意，二兩銀子就……唔，再加三塊田就成。”

“是，公子。”

左等右等不見婆母動，何氏不解地摸索道：“娘，如果不急著用，我晚餐後再去？”

何氏從河邊洗衣裳返來，院裡屋裡看了一遍，不見宋言人影，抖開擰乾的衣裳掛在晾衣杆上，迷惑地問沈雲杳，“雲杳，宋家哥兒呢？”

宋言冷冷道，抬步進門。

宋言錯身避開越氏，回院，關門，上閂。

何氏這才反應過來她們打那兩吊錢的主張，氣到手都抖了，這些年她跟沈大郎掙的每一個銅板，都悉數給了家裡冇有一句牢騷，到頭來女兒病了要看郎中卻要不到分毫。

若他真的進了宋家的義莊，天明老三再把玉陽的讀書人邀來送他，隻待他醒便當眾開棺，眾目睽睽之下爆出他試圖人殉的事，這是一個孩子心性的人想得出的？

“大嫂，一個木盆子罷了，新得了兩吊錢，都不捨得給家裡買一個？巴巴的站著還等著娘給你拿銀子呐。”

家裡冇甚麼能謝人的，她想著明日進山去，找一些山裡的野菌野藥甚麼的，到時候好讓雲杳一同送去，也算情意。

宋言回到宋家在玉陽的宅院，馬車停在後門，他在車上等著陳叔去取來衣裳，換好後才下了馬車。

院子裡康氏也愣愣的，喃喃道：“要多了？”

陳叔看馬車已解了套，便預備著待采買齊了再送去，反正幾日也遲誤不了公子的事。

宋言麵上驟冷，起家站開，眼裡漸起冰霜。

且宋家是有錢人家，隻要沈雲杳爭氣，今後隻會稀有不儘的兩吊錢，吃不完的白米紅肉……康氏彷彿已經看到本身過上了吃穿不愁的日子。

“喏，就是她，沈雲杳，你們見過的。”

這小女大家不大，心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