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日來得恰好，我有事要跟你說。”

柳小巧說的是畫舫席直接待高朋聽來的一點邊角動靜，但足以讓沈雲杳震驚不已。

“彆理他，比來在西市被人騙了買了一口鍋返來，說是隨便煮甚麼都會有芙蕖香，蹲在那邊鼓搗了好幾日了，就是不肯承認被人忽悠了，誰說他鍋不可就跟誰急，連喬叔都懶得理他了。”

柳小巧昔日冰冷的臉上有一絲鬆動，但很快又保持住了清冷的模樣，“一點小事。”

“諾，曲河邊上那處洲地，就是洛馨閣劈麵，有間小鋪子本來是做書畫買賣的，老兩口要去外埠奔兒子去了，鋪子要盤出去留著做川資和傍身，我幫你探聽過了，他們要價四十兩。”

分開青山後，恰是近晌午，昔日這前後都是小蘇樓最忙的時候，她便先去了城南曲河，去牡丹畫舫上找柳小巧去。

青麻莊改了桑榆莊後的第四日，沈雲杳跟小芙和陸川，總算是把宋言那兩千多張紙趕出來了，許嬸和陸叔得了閒也來幫手，才提早了一日做好。

柳小巧燦然一笑，美得不成方物，沈雲杳都瞧呆了，她推了把她的額頭，“發甚麼呆，說你的事呢，前次你不是跟我了想要開間書畫鋪子麼？”

“兩件事，一件跟你有關，一件嘛……跟和你有關的人有關，你想先聽哪個？”

畫舫鄰近傍晚和夜裡纔是人多的時候，現在柳小巧正閒著坐在二層的雕欄裡調試琴音。

不知宋言知不曉得家裡的這些事，她明天去書院也冇見著他，如果他一心隻讀書不問家事，那豈不是涓滴籌辦也冇有，萬一事發就要被拖累到死啊。

柳小巧眼風瞟過來，抿嘴笑了，“剛纔還說不要停，這會兒想聽了？”

“如何了，你是不是缺銀子啊，我能夠借你啊。”

沈雲杳忙打斷他，這畫芙蕖麵的事她可不想會商，“小巧，你方纔說另有一件事是甚麼啊？”

沈雲杳聽到玲玲的話，才拔腿下船往城裡走，麵是不想吃了，煮了半日了還能叫麵嗎。

遠遠瞧著沈雲杳過來，就從上邊下來到船麵邊來接了。

柳小巧坐到畫舫雕欄旁，指著洲地上的方向給沈雲杳看，細細跟她分辯。

船尾邱南齊正蹲在一個鍋爐前煮麪，瞄到沈雲杳，翻開鍋蓋又往裡多加了一把麵。

“既然宋言不在，那我先走了啊。”

想到這裡，她騰地站了起來，又躊躇地看了看柳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