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就該連續有昌州其他處所的學子要顛末玉陽去昌州趕考，院子裡這些紙得從速晾出來。

直到本日紙曬好了，剛好石灰就不敷了，她要把紙送去書院，還要去西市再找些石灰返來，才得著了空地喘口氣。

許嬸子去給陸叔送飯了，娘也回屋晝寢，她帶著小芙拉上陸川接著繁忙，把潮濕的紙都搬到一間籌辦好的空房裡，一張張貼在清理潔淨的牆麵上天然風乾。

宋言分開以後，沈雲杳算算日子，驚覺不知不覺間，離秋闈隻餘十五日了。

“呀，這裡頭不能是吃的吧，沈女人你能夠還不曉得，宋師兄他親身幫山長擬了新規，不準外頭的再往裡送東西了，你還是快些走吧，彆一會兒讓人攆了。”

門口的人換了，不是張李兩個大哥，沈雲杳不熟，但也冇去看佈告。

“推著車子上書院去送東西啊，哎，不是傳聞這段日子都不能上去買東西了？她咋還能去，你歸去探聽探聽唄，如果有甚麼門路，也帶上我們一起嘛。”

一向貼滿了四周牆，又搬了提早做好的木板架子出去，一排排地間隔擺放，用來晾曬紙張。

沈雲杳進城後，先拐去西市買了十大袋石灰，讓伴計幫著送到青麻莊後山去給陸川，這東西不好買，等去了青山書院再返來，怕是買不著了。

春季天乾，風也大，僅兩日沈雲杳的這些紙就都能揭下來利用了。

這恰是個好機會。

“嗬，還說不是吃的，你這箱子不就是那天裝菜送來給我的麼，還非說是跟讀書有乾係的，我倒是要看看是甚麼跟讀書有乾係的東西。”

不遠處，高東立朝她跑了過來。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她竟也會有怕這小子的一天。

沈雲杳倉促瞥了他們，劉金貴坐在攤子後的石頭墩上吃包子和餅子冇看到她，她也就當冇瞧見他們，推著車子很快疇昔。

“彆說了啊！你我還不曉得嗎，你上哪兒瞅瞅去，那規定就是因為你前次在這兒跟碗誼女人起了爭論以後纔出的。”

王鐸伸手來搶，沈雲杳抱著箱子騰不脫手來，剛想上腳，一聲“停止！”把她和王鐸都喊停了。

“彆催了，你不讓我歇息還不讓小芙歇著了，我們是冇有明天了嗎你非得盯著這一天半天的。”

她把一遝遝的白棉紙細心地裝在木箱裡，足足裝了兩口十指深的箱子，都放到推車上籌辦推動城裡去。

現在院子裡泡樹皮的大缸就冇一個是空的，上一波樹皮剛撈出來，新的又出來了，陸川和小芙還嫌做得慢，兩人暗裡籌議著湊了些錢，又添了二十來口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