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杳翻開簾子看的確到了，下了馬車。

她拄著柺杖跟宋言回到馬車旁，見他目光始終凝睇一處不說話，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發甚麼呆，扶我一把。”

“看甚麼看，如何能隨便看人東西！識字麼你就亂看！”那人過來一把搶走了信，瞪了宋言一眼倉猝走了。

信封是淺顯的信封，信紙也是淺顯的信紙，但那墨的味道卻瞞不過他的鼻子，那是縣衙裡公用的墨，他日日用這類墨謄寫冊子，毫不會認錯。

“小芙，不要胡來。”沈雲杳叮嚀自家mm，“他們說便說，總之棉花我們照用炭照燒，讓他們自家吵去。”

信紙上的字他記得清楚，是先前給沈雲杳二叔寫狀子的那人的字。

嘭！

淩晨各家都尚還在家中吃早餐，他們已經穿過莊子裡的巷子，要趕著進城，先去立山書院，然後去青山書院。

他指著封麵的八個大字，“三年……五年……的，這是何意，”

“你可必然要寫，雲煙閣好歹也有你的一份，我掙錢就是你掙錢啊。”

小芙猛地點頭，“那當然，他們下次若再敢指桑罵槐地不好好說話，我上門找他們實際去。”

宋言內心掛念著旁的事，一冇留意就點頭應了她。

她用力兒的誇他，歌頌之詞張口就來，不要錢似的砸，把宋言給談笑了。

沈雲杳聽到聲音，翻開一點簾子看了看，是明天傍晚她回家時，顛末家門前的人家。

“無事，見餘夫子順利嗎。”

馬蹄嘚嘚嘚的聲音跟車軲轤滾雪而過的吱呀聲引來獵奇的孩童拉開門縫探頭看，又被他們的娘大吼一聲死娃子把門啪嘰一聲拍上。

玉陽京華書鋪專門供應縣衙謄寫利用的邊山玉石漆煙墨，至於上頭寫的東西，就更加耐人尋味了。

她撐著柺杖上馬車不便，宋言回過神，從速來扶，兩人坐好後馬車往青山書院方向去。

隔日一早，沈雲杳乘馬車出門，順帶捎上了宋言。

“一會兒到了書院，你在外甲等我吧。”沈雲杳問，她隻帶了幾本樣書，不會久待，“我把書送出來給餘夫子就出來了，我慢些走就行。”

“尚不知在你看來我這般本事。”他扶額憋著笑，豈會看不穿她的心機，不過想哄他替她把謄寫出來罷了。

陸川摸著頭，另有些不成置信，“這難怪，那我下次也不理睬他們了。”

“你……今後就籌算用這個名字？”

本來是秦娘子的侄女，跟羅家沾點親帶點故的，難怪看她不紮眼。

小芙咕噥一聲，因著羅家意欲上門逼迫沈雲杳的事，非常不喜好這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