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悄悄把她放下來，哈腰去撿阿誰白瓷瓶。

“本日俞師兄尋我疇昔，我在架閣庫跟著老許頭清算籍冊原是不記在衙門的吏目名單中的，師兄另從俸祿裡撥銀錢做月錢……”

不是正說著衙門、書院和溫書的事嗎，沈雲杳迷惑地把藥瓶子拿到手裡，“這個麼，本日啊。”

“嗯，也去青山書院，小芙幫我叫了馬車，明日一起吧。”沈雲杳冇多想，拿著藥瓶子進門去，許氏跟何氏都上來忙著把裝著棉花的袋子扛進屋裡去，宋言見了，從速也上去幫手。

他拿在手裡打量半晌，眉頭垂垂舒展，這東西白日的時候他不是放外頭窗台上了嗎，如何到的沈雲杳手裡。

沈雲杳把手伸給宋言和小芙，下了馬車撐著柺杖讓到一邊，給陸川騰位置把東西搬下來。

“嗯，這事我曉得，先前你講過的。”沈雲杳點頭，不知他提這個做甚麼。

“這藥膏結果很好的，說是三天就能下地了。”

“一會兒我換這個嚐嚐，傳聞藥效很好。”她翻開藥瓶蓋子，放在鼻端聞了聞，“味道也還好，不似膏藥貼那麼麼燻人。”

宋言嗯了一聲，上前與她並排走著，不時瞥一眼她藏在懷裡的藥瓶子，“這藥……”

“沈家的女人返來了麼，真是無能，給家裡帶了這麼多棉花和炭，比我家阿誰死鬼強多了。”嬸子們大多滿眼都是戀慕。

沈雲杳拄著拐走了兩步，見宋言冇跟上來，轉頭道：“如何不走了？”

“對了小芙，明天我能夠要去趟立山書院和青山書院，你跟陸川記得把剛從小巧那邊拿返來的冊子擺上，嗯……就擺在中間的長桌上，像前次我教你那樣擺……”

“棉花，另有碳。天越來越冷了，棉花先前給家裡買了一點，覺著不太夠，趁布行回了一批新棉，多買了些，做被子褥子襖子甚麼的。”沈雲杳答道。

沈雲杳見他看著藥瓶子發楞，不解地伸手拿返來，寶貝地排掉上頭沾的雪，細心收回懷裡。

“阿姐！快些，天要下雪了。”小芙在馬車旁遠遠看到他們，飛奔過來攙著沈雲杳快步往馬車走去，宋言收住話，顛末雲煙閣門前的時候往窗台上掃了一眼，公然阿誰處所空著。

沈雲杳看著藥瓶子冇看宋言，不知他眸色已經沉了下來，還在嗅著平淡藥香味的新藥膏。

馬車裡小芙覺著有些悶得慌，翻開厚厚的棉簾子，“咦？阿姐，那人不是劈麵的莊管事嗎，各家都打烊回家了，他如何還往裡走。”

小芙考慮得殷勤，沈雲杳笑著把手裡的酥油餅給了她，“好，明日等我從書院返來，路過東市給你買麻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