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見著孫元青正襟端坐等著他，還在書房裡燃了熏香，不免多想了幾分。

以孫家財力，找人修複一幅畫豈不簡樸，說不定還比沈雲杳更加可靠。

宋言到的時候，便見著焚香靜待他的孫元青端坐在書房東閣的羅漢塌上。

柳小巧抬手遮了遮視線，似是還不太適應外頭的光芒，看清是沈雲杳來攙的本身，緊緊回握住了她的手，半晌才道：“我冇事。”

兩人邊走邊說，沈雲杳把在孫家見了孫元青的事都原本來本地奉告了小巧，柳小巧聽罷有些奇特。

但孫家卻為了這事一而再地脫手幫她，他過來的時候，又見著了夫子和許婉誼，夫子看著他欲言又止，終究甚麼也冇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就走了。

孫元青見狀也不急著要他當即答覆，讓他歸去好好考慮。

沈雲杳不在，想必是去牡丹畫舫了，鋪子裡陸川方纔掛好了霞棲閣翠玉女人畫像，正在清算被客人翻亂的貨色。

她把籃子掛他手臂上，推著他出門去，宋言背後矮壯地傳來沈雲杳的力量，她在推他，這讓他終究又有了腳落實地的感受。

這個動機一出，貳心頭控不住砰砰直跳，手心也微微冒了點汗，這類陌生且不適的感受讓他生出一種虛幻的不實在感，彷彿膝蓋以下的腿腳都踏實著，不是本身的普通。

“宋兄請坐。”

孫元青正坐在椅子裡揉著額角，剛措置了姐夫醉酒的爛攤子，歡迎了青山書院的人，又送走了沈雲杳，他感受有些累，就有下人來報宋言登門。

“老陳、丘南齊他們呢？”

孫元青持續道：“如此便不瞞宋公子了。”

宋言站在東閣羅漢塌前，並冇有坐下，而是看了孫元青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孫公子不必與宋某逶迤，你想要鄙人上門來，有何事直說便是。”

小伴計放下籃子就走，宋言來不及回絕，沈雲杳就返來了。

“他們隻是把我關在一間黑屋子裡，食水都很多，隻是不讓人出來……”

“不準拿啊，都給他送歸去。”

他手旁的小幾上，放著一個格格不入的布包，邊角料縫的，宋言一眼就看出是沈雲杳的東西，她公然是來過了。

孫元青彬彬有禮地請宋言入坐。

他不得未幾想，也自知如果插手科考，他有百分之九十之上的掌控進三元，孫家有招攬之心卻不比及他日，而是此時就招攬他入府做幕僚。

是不是意味著，他的事在京中已有了定論，怕是不能再插手科考了？